管家,我爹已经去世了,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牵绊过你,但是如今,你已经自由了,以后你可以安心生活,不用再想着那些不好的事了。”
谢云起话音刚落,守护囚车的人便将谢安推出人群:“快走快走,这些都是朝廷要犯,不得随意接近。”
这时,一个半大孩子冲出人群,隔着押囚车的官差,朝着囚车里的谢云起喊道:“云起哥哥,你真的没有骗我吗?你答应过我,有一天让人人都吃得起盐。爷爷还等着呢!”
丰宁刚喊完,韩月蝉一把捂住他嘴,将他拖了走。此时若让人误会这孩子跟谢家关系匪浅,让人打了怎么办?这些百姓可都在气头上,管你什么大人孩子呢?晌午她就听弟妹说丰宁不见了,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跑这来了,还好被她及时找到了。
谢云起站起身,朝着丰宁的方向道:“你回去告诉爷爷,他会看到那一天的。”
他此话一出,喧嚣的人群竟然慢慢静下来,先是挨着囚车的人静下来,接着是远一些的人,很快,喧嚣的声音变成小声议论,最后彻底安静下来。
谢云起是什么人?是虚报数倍制盐成本,弄得人人都买贵盐吃的人!天靖国十八大盐场,以谢家盐场为首,谢家盐场足足供给了五分之一的国人。他们如此舞弊,害得天靖国人吃了多少年苦头?现在这个谢家盐场的主人很快就要上京受审,很可能无法再活命,即使能活命,下场也必定很凄惨。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竟然笃定的说,有一天让人人都吃得起盐!
丰宁挣脱韩月蝉,朝谢云起的方向喊道:“我相信你,爷爷也会信的,云起哥哥一定是冤枉的,我们都等着你回来,制出便宜的盐。”
谢潇华此时才敢去瞧围得黑压压的人群,却叫他一眼看到人群外的秦赏夕。
谢潇华也起身,对谢云起道:“哥,赏夕和小孙他们都在那边。”
谢云起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到巷口处几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他此刻最怕小孙带着几个年轻人来劫囚车,此刻看到他们这般模样,便知是不会动手了。
谢云起朝着秦赏夕遥遥开口:“谢谢。”想来必是她劝住了小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的声音不大,也并未以内力送入秦赏夕耳中,秦赏夕却是看懂了的,朝他微微点了下头,又对谢潇华一笑,这便转过身扶着江芷容去了,几名年轻人也随在她身后离去。
江芷容不由叹道:“谢大哥还是那样,都到这时候了,还是想着别人,看来他就怕小孙他们赶过来劫囚,不然也不会跟你道谢了。”
秦赏夕也道:“他真是个好人。”所以,我不后悔曾经爱过他!不过,也仅仅是曾经了!
一行人正走着,杜幼萱竟然神出鬼没,拦在她面前:“秦姑娘,我找了你几日,终于在今日看到你了。”
秦赏夕看到是她,微觉诧异:“原来是杜姑娘,真是恭喜恭喜。不知杜姑娘找我何事?”
原来,洛淑妃终于诞下一名小公主,前几日举办满月之礼。杜家也不知打通了多少关节,奉上一件号称价值连城的嫁衣作为给小公主的贺礼!天靖国民间向来有为不满周岁的女儿“藏嫁衣”的风俗。这“藏嫁衣”说的是家人或者亲戚朋友,送给女儿家一套红嫁衣,然后由父母悉心收藏。为的是求女儿日后嫁得好人家,一生一世富足平安。杜家凭此大礼博得洛淑妃欢心,听说这一番苦心是杜幼萱所想后,洛淑妃便将杜幼萱收为义妹。又听闻杜幼萱尚未论及婚嫁,洛淑妃便又在永嘉帝面前一番美言,恰逢洛小小过世不久,永嘉帝便将杜幼萱婚配方闲远。如今,杜幼萱早已身价倍增!
杜幼萱面上却并未有什么开心之态,只是道:“我有些很重要话要跟你说,跟潇华有关,你若想听,就随我来!”
秦赏夕将江芷容托付给小孙,一路随着杜幼萱行到城外的钟鼓楼上。天际飘起细碎的雪花,杜幼萱探手出去,雪花落在她手心中,微凉。站在高高的钟鼓楼上,看着霜雪满布的楚城,别是一番风景。
杜幼萱背对着秦赏夕,幽幽道:“我记得,你和潇华以前就站得这么高,一个弹琴一个唱歌。我一直觉得,你的歌没有他的琴弹得好。”
秦赏夕道:“我没有专门修习过声乐,潇华的琴却弹得极好,为我伴奏,却是有些毁了他的琴技。”
杜幼萱并不回身,只是接着道:“我记得,你们站得最高的地方,是在神剑峰顶。我看到他在给你吹笛子,只是我站在神剑峰脚下,距离太远,他又没用内力送音,所以我听得不大清楚。但是我总觉得,他的笛音比琴音更好听。”
秦赏夕轻轻道:“的确。”
杜幼萱继续道:“有一次,我和他单独相处,我让他帮我吹奏一曲,他却说,他此生只给一个姑娘吹过笛子,他不愿意再吹给别的姑娘听!”
秦赏夕的表情终于变了:“你…...你说什么?”
杜幼萱回过身看着她笑了,眼里却隐隐有泪痕:“我说你真傻,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潇华有多喜欢你。他就那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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