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见几名家丁已经披麻抬来一口棺木,心里一惊,难以置信小王爷竟然如此就去了,想来这小王爷虽然霸道无理,却还是个钟灵毓秀的少年,为人父母者该多是心疼。
紫嫣进门叩见王妃,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也只得低头,若是在皇宫,她几曾如此低声下气?
举手投足见都带了玉树临风般的潇洒,她偷眼望向帘幕低垂的卧榻。
“夫人,节哀顺变吧,早年道士就曾算卦,说此子活不过十二岁,如今已经十四,这也是命数。”紫嫣辨出说话的人是北平王罗艺,几日不见似乎苍老许多。
“我儿子没死,成儿他不会撇下娘就去了,成儿没死,成儿是被你吓昏过去了!”王妃喃喃自语,神情呆滞,再也不似几日前那华丽雍容的妇人。
她怀里抱着儿子的头,小王爷面色惨白,薄唇没了血色,死人一般无二。
紫嫣近前,管家忙说:“王妃,这是张公瑾荐来的朋友,江湖郎中有些偏方。”
紫嫣也不在意,只上前捏起小王爷罗成的腕搭脉,竟然是脉象全无,身体冰凉。
“都是什么时候,小王爷去了,就让他安静地收殓为安,哪里还用这些江湖郎中多事!给几枚钱打发了就是!”北平王不厌烦地斥道。
两旁的仆人来拉拽紫嫣,紫嫣却挣脱他们的手,从袖子中抖出一精巧的象牙针筒。
“让他试试!”王妃惊喝道,又呜咽道:“或许这孩子同成儿有缘,他就能行!”
紫嫣抬起罗成的头,看了看他的面色,心里狐疑。这症状确实是阳缓而阴急的阴阳离绝症,但这发病的时机不对,从医理上说不通。心里犹豫,咬咬唇,取穴头顶‘三阳’‘五会’,取针对了百会穴一针扎下。
“成儿!成儿!”王妃惊呼着,“成儿的耳朵动了,适才扎针时,成儿的耳朵扇动了一下。”
紫嫣略有踟蹰,似乎这症状也不大像,但咬咬唇,捏起罗成的手,在十指指尖末梢井穴扎破放血,费了气力才挤出几滴淤血。
紫嫣的方法是当年师父津津乐道的扁鹊治虢国太子尸厥的方法,是千古流传的名方,只是当年虢国太子是丑时犯病,正是肝气上升之时阴阳失和,而小王爷这病症来得好没个道理。
紫嫣正在狐疑,生怕自己过于纸上谈兵,但小王爷的气色已经渐有血色,痛苦的呻吟几声。
“儿呀,儿呀!你可是吓死娘了,你若去了,娘也不活了!”王妃大哭道。
母亲的眼泪滴在儿子的面颊上,紫嫣长吐一口气,渐渐发现小王爷终于有些气息。紫嫣忙吩咐一旁的医官煎煮“八减剂”热敷在小王爷腋下,一时间众人喜极而泣。
小王爷的手指微颤,徐徐睁开眼茫然地问:“娘,这是哪里?阴曹地府如何和王府一个样?”
“儿呀!”王妃痛呼一声昏厥过去,慌得紫嫣忙去为她掐人中令她清醒。
北平王凑近前抱住王妃母子,小王爷却惊恐地搂了母亲怯怯地喊了声:“娘!”
“王爷去忙公务吧,莫在这里吓到孩子,他才从阎罗殿走了一圈回来。”王妃说得涕泗涟涟。
小王爷闭上眼贴在王妃怀里一阵干咳,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
北平王心含歉意,陪笑着凑近前,又打发众人退下,伸手去抱床上的罗成,却被罗成一把挣脱,高喊了一声:“娘!”惊慌的样子如遇大敌当前,清冷的目光望了一眼北平王,满是忿意。
“成儿,你自己说,父王可是打屈了你?只是父王气恼下忘记了你的病。”北平王再靠近罗成,罗成急促的几声咳喘吓得王妃哭道:“王爷,你偏是要眼睁睁逼死成儿才安心?罗家和秦家只剩这一条血脉,虎毒还有怜子心!”
话似乎重了些,北平王抚弄儿子俊美面颊的手停在空中,他徐徐起身摇头叹息吩咐:“就让成儿将养几日吧,不必再去军中。”
“成儿,来,快去谢谢你的救命恩人!”王妃指了一旁的紫嫣感激道。
罗成扫了一眼紫嫣,阴冷的目光含了敌意,不屑的轻哼一声,翻身向内嘟哝道:“赏两个钱打发他走吧!”
“成儿!”王妃责怪道,推推罗成,他却转身赌气般不再说话。
王妃歉意地一笑审视着紫嫣,才惊愕地发现:“是你,那日被小王爷的鹰啄了额头的书童?”
紫嫣本是满怀治病救人的欣喜,被王妃这一句话点得哭笑不得。
自小王爷死而复生,王妃也是气定神闲,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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