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尧?”见儿子面有菜色,枫陵王妃陡然拔高了嗓音:“可有听清母妃所言?”
“有,孩儿知错,孩儿一定不再与太祖妃往来。”赤英尧赶紧乖乖应下。
然而事态的发展总是出人意表。
子时末,一名夜枭禀明身份进入赤英尧宿下的屋内,称“那位”有密令送抵。
不与太祖妃往来,固然需要些时日来慢慢调节自家手头的活,可如今的情势却已容不得人细想。待看完密令,赤英尧再也睡不踏实了,一个翻身坐起来,着人赶紧去唤醒几位主子,说是大事不好。
一刻钟后,楚逢君、尉迟采、枫陵王妃与梁佑微全体聚在二堂。
“大事不好,呃……或许叫做快不好了。”赤英尧给母妃训了一晚上,如今已没了脾气,只乖乖交出密令书信,递给首座上的楚逢君,自个儿在一旁解说:
“此乃太祖妃的密令,至于为何会送入本世子手中,本世子日后自当向各位详陈其因。如今这密令的内容才是要紧――太祖妃要反。”
待赤英尧交代完毕,楚逢君业已读完了密信,随即黑着脸将信纸递给王妃。
尉迟采默然坐在他身边,蓦地想起从前天骄跑来霜州的理由――说是听闻太祖妃不让尉迟家的昭仪活着回帝都,吓坏了天骄,于是小陛下自作主张跑去保护昭仪了。
“送消息来的人说这是今夜发出的密令,恐怕舒家那边已有动静了。”赤英尧补充。
“……世子,这可不是玩笑。”楚逢君半掩凤眸,低道。
赤英尧反倒轻松起来:“呵,楚相既知我身份,必该清楚这消息是真是假。”
作为夜枭中人的信誉保障么。
“果真是防不胜防。”枫陵王妃将信纸丢给梁佑微,“……说起来她也忍了许多年,到这个节骨眼上才决意谋反,或许是晚了。”
楚逢君却是摇头:“如今寿王的人还盯着舒家,但这消息一时半会怕还到不了寿王手上,再加上若舒家人扣留了户部诸位官员,谋逆的消息便更是难以传递。”他思索片刻,转向尉迟采:“采儿,你同王妃与梁先生留守相府,我这就同世子往寿王府走一趟,兴许还来得及。”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向赤英尧投去一记眼神:
“世子,本阁可以相信你吗?”
尉迟采的眸光倏然扫向赤英尧。
对于这个男人,她总是本能地警觉着。或许是他的绿色眼眸让她觉着怪异,又或许……于是她抬手捉住了楚逢君的袖摆:“我要同你一起去。”
楚逢君稍稍一愣,转头瞧见她坚定扣在自家袖摆上的纤细手指。
“我信不过他。”她瞄着赤英尧,直言不讳。
枫陵王妃的嘴角抽了抽,面色显然有些尴尬。楚逢君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她紧扣自己的那只手,“乖,如今不是能容你不信的时候了。况且他的母妃还在相府中,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
枫陵王妃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就算要拿本王妃做人质,你也不必如此明目张胆吧?
尉迟采总算松开了手指,杏眸却仍旧死死瞪着赤英尧。
楚逢君俯身在她颊畔烙下一吻,回身冲赤英尧颔首:
“好了世子,咱们这就出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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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重华宫寂静如死,偌大宫室,连一丝人气也察觉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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