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悲痛之意。
“你搞错了,”沉水竖起手指晃了晃,“第一,我犯不着恨你,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恨字还有半边儿心,我是真不想在你身上再浪费心力了。”
龙涯露出痛苦的表情,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抱拳道:“既然如此,末将自当领命,明日午时便会启程,前往南疆,镇守白泥关。”继而起身,步履沉重地往殿外走去。
“第二,你既已明白我的意思,往后再见面,希望你能尊我一声公主。”
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恩断义绝。
自此只是君臣,再不是师徒,孩提时代依恋的怀抱不复,懵懂年纪憧憬的情郎不复,有的只是家国大业,只是孽债未偿。
龙涯呆立在殿前,许久也抬不起脚迈过那道门槛。午后的暖阳照进殿内,将他的背影熔成一滩化不开的黑渍,深深印刻在了游鸿殿的青石地板上。
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重新提起力气,迈步离开。
他走以后,艳阳刺目,沉水闭上了眼,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倒有点同情起他来了,”天逍吧咂着嘴评价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呐,你还只是个储君,就开始清君侧,往后我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啊。”
沉水站在光影的接驳处,双手叠在身前,漠然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天逍点点头:“我知道,你不能杀云解忧,也不能杀龙涯,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分开,至少接下来我们不用再担心他们从中作梗,串通外敌来颠覆祥国什么的。三年期满,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冷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是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了。”
沉水“嗯”了一声,怅惘地道:“当初我以为点幽恨我,嘴上说不恨,只是随口说说,现在我才明白,恨一个人也不是桩容易的事儿,还不如算了,省得心累。”
翌日正午,王都南门外,三千甲士纵横成伍,静候出发号令。
一代名将突然被派往南疆边陲,引来无数好奇的王都百姓围观送行,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建威将军究竟犯了什么事,竟被调往这么偏远的地方驻守,而且来送行的也不是女帝,而是储君。
沉水披着大氅下马车来,正捋着马鬃不知思索何事的龙涯回过神来,转身跪下接驾。
“此去路途遥远,还望将军珍重,”沉水免了他的礼,招招手,含光捧来一只匣子,沉水亲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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