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尽,祥国覆灭。
金戈铁马、烽火连战、尸骨万里、生灵涂炭……无数画面在眼前交织重叠,耳畔犹是那绝望的痛哭声,混杂着许多过往的记忆,齐齐涌上脑海。
……我绝不甘心就此死去!
……我要背叛我的人尝到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万倍于我的痛苦!
……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我要复仇!
“沉水!沉水!”
……谁在叫我?我已经死了……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混沌的意识突然恢复清明,接着身体也像是冬眠后复苏一般有了知觉,她猛地睁开了眼,迅速翻身坐起,然后愕然望着眼前的景致。
素竹小楼,楠木卧榻,这是她还做公主时候住的地方。
怎么回事,自己分明在辕台上被毒酒赐死,为何会睡在这里?难道自己饮下鸩毒,竟是没有死?
来不及细想,胸口一阵剧痛,好像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刺穿了一样,她险些惊叫出来,手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衣襟。
“沉水!”有人迅速扶住了她的肩,令她坐直,然后运气翻掌,拍在她后背上,她甚至还没看到那人的相貌,喉间就涌起一股腥甜,不由得身子一扑,吐出一口污血。
看着被面上大团的黑红血迹,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自己中了鸩毒,竟然真的没有死?
她发怔的这一瞬,运功替她逼毒的人已经收势,然后一把从后方抱住了她,连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沉水,别怕。”
……自己真的活了下来?可又为什么,会在素竹小楼中?
她带着满腹疑问,扭转头去,想向身后那人问个明白,却在看清楚他相貌的一霎呆住了。
紧抱着自己的人一张年轻俊朗的脸近在咫尺,眉如折剑,焦虑地微蹙起,眼若晓星,饱含疼惜之意,英挺的鼻梁在她鬓角处轻蹭,温凉的唇则紧挨着她的唇角,仍在自言自语地说着别怕没事一类的话。
二人的距离可谓亲密无间,对方面上的怜惜之意也不像作假,但她十分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他是谁?为何会在自己的卧房之中,还将自己紧搂在怀中?
顾不得自己刚吐了血,她一把挣脱开男人的臂膀,连滚带爬地在凌乱的被褥间站起,眼角瞥见墙上挂着一柄剑,便想也不想地抽出来,剑尖直指那人的鼻尖。
“沉水!你冷静点!你才刚受了伤,不可动气啊!”那人本想拉住她,却不得不屈服于那看上去锋利无比的剑芒之下。
她站在卧榻上,脚下虚浮无力,手臂手腕也微微发抖,像是不堪承受手中长剑的分量,脑袋更是一阵阵犯晕,歪歪倒倒地几乎栽下床去。
“小心!”那人见她在卧榻边缘摇晃,吓出一身冷汗,忙提醒着,想要伸手来扶。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
头虽晕,眼却是明的,榻边一脸焦急、生怕自己摔下地的男人,不仅是她从未见过的,而且还是个和尚!
一个从未谋面的和尚出现在自己卧房里,还做出那过分亲密的举动,这究竟、究竟是怎么个事儿?
她刚刚醒来,怎么也想不通里头的玄机,只觉得一睁眼,所有的事物都和自己的认知不同,完全是一团迷糊。
“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处?”她勉力支撑着身体,咬着牙问。
那僧人被她这么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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