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急的等待儿子的消息,却等来了夏添的电话,告诉他司阳宇出了点小意外,让他到长沙来,她愿意给他治疗。
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丢脸,但是他还是去了。
在长沙又治疗了半年,病情好转后就进行了手术。自己的手术很成功,但是儿子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经历了风风雨雨的老人,都被夏添所折服了。
他多少次都想对她开口说谢谢,但是话到嘴边,都吞咽了进去。因为他这一辈子,竟都不曾说过一个谢字。
夏添刚从老人的房间退了出来,就进了隔壁的门。
病床上躺着的这个一直昏睡着的男人,正是她整夜整夜留在医院里的原因。
她轻轻地走到床前,仿佛怕惊扰梦中人那样的脚步轻悄,满含爱意的望着熟睡中的男人英俊的脸庞。
每日的这个时候,这个最靠边的病房里都会传出幽幽的歌声,传到医院后面那片幽静的树林里,传到散步的病人的耳朵里,那声音悠扬婉转,唱的很动情。
睁开眼生活中的小丑;只因为遇见你变成拥抱大海的水手;一眨眼我们都只是夏天;拥有过的季节只有你真的属於我;有过的季节只有你真的属於我。——陈绮贞《蜉蝣》
而今天的歌声却戛然而止了,许多人都停驻了脚步了,好奇的看向那个窗口。
司阳宇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听到梦里有人在唱歌,他梦到自己一直在夏天深蓝色的海水里浮沉,海岸上有个人在站着等自己,他却看不清是谁。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真的有人在唱歌,他扭头一眼就看到了病床旁坐着的女人。
他忍住肌肉的酸疼,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扎着针,原来自己是在住院。
夏添呆呆的看着睁开眼睛的司阳宇,这是真的么?她不敢相信!
司阳宇也发现了盯着自己的女人,他开口的声音有些生涩。“你是谁?我又是谁?”
夏添不知所措,她开不了口回答司阳宇的问题。
“刚才的歌是你唱的么?真好听。”司阳宇的眼神里散去了陌生,渐渐蒙上了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爱恋。
“我是夏添,你的夏添。”夏添的眼眶已经湿润,她不管司阳宇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还是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依旧很炙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春天的桃花开的正艳,粉红如少女娇羞的脸庞,梦幻如恋爱的色彩。
春天,是属于爱情的。
忘记所有,重新开始,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