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老太太,哪里好?”
“只要是你,哪里都好。”
“谬论。”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知道吗?”
“霸道。”
“天下间哪有不霸道的君王。”
听了澈的话,我靠在他怀里吃吃地笑,心里却是一片潮湿。
回到燕云后的日子,我过的格外舒心。澈每日下朝后都会早早回到玉坤宫,含笑陪着我做一切琐事。我睡去,他会在一旁批阅奏折。我醒来,他就陪在我身边喃喃低语。
“澈,陪我出去走走好吗?”晚膳后,我靠在贵妃塌上,懒洋洋地看着一旁正在看奏折的澈。
“好啊。”澈放下手中的奏折,将我从榻上扶起,脸上温柔的笑意一如往日。
外面虽才是初冬的天气,却让我觉得深深的寒冷。澈为我披上件白狐裘氅,将我拥在怀里,慢慢走出殿外。
现在的我行走起来已是十分艰难,总觉两腿使不上力,几乎整个人都赖在澈的身上,才能以极缓慢的速度走着。
“卿儿,若是累了就告诉我,不要勉强,知道吗?”澈紧紧地环着我,眼中满是心疼。
“我哪有那么娇气。”嘴里呵出的白气一团一团的,让我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和同学们打雪仗的日子。
澈勾起唇角笑笑,笑容里是无尽地宠爱,却又参杂着点点心酸。走了一会儿,天空中突然飘起雪花。晶莹的雪花片片落下,衬托着静谧的皇宫,有一份别样的美。
“澈,雪花好美啊。”我伸出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捧在澈的面前,笑眼弯弯。
“是啊,好美。”澈轻抚我的脸颊,温柔地看着我,眸子中有难掩的心痛。我无所谓地笑笑,两手一撮,将雪花化掉。我知自己手脚冰凉,可是没想到雪花在我手中竟都难以融化。
“澈,我冷,我们回宫吧。”我握住澈的手,语气却像个撒娇的孩子。
“好。”澈裹紧我身上的白狐裘,笑得很好看。
又向前走了两步,突觉腹中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一股热流便顺着腿侧流出。我一惊,忙回身紧紧地抓住澈,声音有些慌乱,“澈,孩子要出生了。”紧接着,腹中又是阵阵痛意传来,我一个踉跄,便倒在澈的怀中。
澈抱着我向玉坤宫飞奔,他步伐稳健,让我几乎觉得自己是没有重量的人。看着澈坚毅的侧脸,我很想告诉他不要担心,我没事。可是却说不出来,到嘴边的话全都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腹中的阵痛让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躺在床上的时候只觉身边一片混乱,有人不停地在我耳边叫着“皇后娘娘”,我却无力抬眼看她们。
张悯似乎就在我身边,他不停地在我身上施针,每次我快要昏厥的时候,都会被他强拉回来,继续感受着那如撕裂般的痛。
“澈,澈……”我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手无力地晃晃,想抓住那个熟悉的手,却似乎是徒劳。
“让开。”突闻耳边一声怒吼,意识顿时就清醒了些。
“皇上,您不能……”是内侍颤颤巍巍地声音。
“闭嘴,滚出去。”是澈,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我在脑子中转了好几遍,这才想起,古代后妃生产时,皇帝是不可以在场的,似乎有什么禁忌之说。
“卿儿。”澈握住我无力的手,声音依旧温柔。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脸,费力地抬手揉揉他的眉心,说:“你不要这样,丑。”
“娘娘,您深呼吸,已经可以看见孩子的头了。”产婆大声叫道,声音里止不住地喜悦。
片刻后,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紧紧攥住澈的手,一声痛呼撕心裂肺。接着我就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我无力地笑,我终于做到了。
“澈----”我勾起唇角,努力地想看清楚澈的脸,却再也不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我筋疲力尽地合上眼睛。真的不甘心,真的不舍就这样离去,可是我清楚地感觉到生命在抽离,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