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颠沛流离,受了那么多罪,想要查清真相的苦心不比妹妹少。她说的应当不假,如果真是有人假借妹妹的名义哄骗双成,那么此人不但清楚妹妹与双成的关系,还必定筹谋已久,是非要置双成于死地不可的。妹妹细想想,府里众人谁与双成有如此深仇大恨?又有谁能如此一手遮天?”
媜儿眉心微动,只垂首不答。我故意漫声道:“妹妹聪颖胜之于我,自然心知肚明。这件事尘封已久,也不必摊开来讲。”
她骤然出声道:“不可以!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有心撩拨,堪堪道:“妹妹以前便以为一切是我指使,我也习惯了,你就当是我作孽好了。双成再好也不过是个奴才,何必还要追究?”
媜儿倏地定睛看我,冷笑道:“姐姐无需激将,知道我关心则乱莫衷一是,如今也不过是讨我一句准话而已。”
我淡淡道:“若是追究,‘不负如来不负卿’,只怕妹妹难以两全。”
媜儿微一踌躇,旋即道:“是不是她,也要你有法子试探出来才算,现在说这些,未免言之过早。”
我捋一捋鬓角垂下的珠花,默然片刻道:“若我真有办法试出来,妹妹又当如何?”
她目光中的疑虑渐次深邃,寞然道:“若不是你便罢了,从今往后我自然敬你。若是他人……你又何须管我这些。”
“那就好”,我仰起头,眸光坚定而沉静,“初蕊,你的苦不会白吃,我定会还你清白与公道!”
高昌国使者离开的时候,我留下了初蕊,对掖庭只说她服侍的合我心意,并不曾提及她曾是靖国府旧人的事。
有媜儿在萧琮面前撒娇,府里亲眷探视的日子不久便定了下来。
“说过多少次了,皇上也该少来嫔妾这里几遭。绵延皇嗣是大事,您在嫔妾这里端的是空掷时光。”
我细心地剥着手中一个蜜橘,对萧琮打趣道。他虽然忙于国事,隔三岔五仍在慕华馆留宿,每次相拥而眠心满意足,全然不顾六宫妃嫔空房独守之苦。
他只笑吟吟道:“你替朕解了天王案的难题,堪为一字师,即便一日来个三五次又有何妨?”
我故意叹口气道:“还说呢,嫔妾日日担心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牝鸡司晨,您偏偏不在乎。其实宫里各位姐妹都是极聪慧的,尤其是珍淑媛,她又何尝不知道解决的法子?也就是嫔妾傻,不知道避讳。”
萧琮牵过我的手,颇有欣慰之色道:“正因为你对朕说真话,所以朕视你不同。即便她们孔明在世,朕又要这些事后诸葛何用?”
我抽出手来,低头抚一抚玉真的面颊。这孩子极爱睡觉,常常吃到一半便在乳娘怀里沉沉睡去,我问过崔钰,他说这是婴孩的通病,也不乏有寒毒的一点余孽。
我有意道:“皇上别这么说,嫔妾受不起。珍淑媛生的可是皇子,功在社稷,嫔妾如何与之比肩?”
萧琮的手指绕着我散落在脖颈间的几绺碎发,温柔道:“谁计较这个?朕不会因着她生了儿子便看重她,更不会因为你生了女儿而看轻你。况且‘功在社稷’这话也是好说的?她值什么?”
我敛容道:“珍淑媛美冠六宫艳绝天下,这样的人还不值什么?那嫔妾才真是无地自容!”
萧琮嗤笑道:“倾国虽然难得,也不是顶要紧的。前阵子她脾气见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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