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中力道渐大,将其中几颗珍珠一分为二,他不顾众人侧目,急道:“皇上,这不是珍珠,这是北帝玄珠!”
太后讶然:“北帝玄珠?”
李献良肃色道:“正是!北帝玄珠正是硝石的一种,《本草》上说,北帝玄珠辛、苦、大温、无毒,正常人偶尔服用有药石之效,微臣也甚少见过……若是长期浸淫在硝石与温泉硫磺升腾的热气中,大量吸入这种气雾,对心房刺激极大。韩昭仪体性虚寒,若是猛然接触硝石,便会心脉紊乱,血气上涌,很容易便会有晕厥之忧!可是,这应当是晗风殿从掖庭取来的东珠啊,怎么会混杂了怎么多的北帝玄珠……”
“这,这,分明是有人知道霜儿喜浴温泉,故意设局谋害她的呀!”太后且急且痛,说话间不禁又泪如泉涌。
萧琮抚慰太后,又沉声问道:“这盒珍珠是谁在保管的?”
浣娘目瞪口呆矍然变色的样子让我生出不祥的预感来,果然,她低低道:“是臣妾……”
萧琮只用眼角瞪了浣娘一眼,反手怒极将漆木盒子掷在她面前,哗啦一声,珍珠轱辘辘滚得遍地都是,无人敢说话,更无人敢躲避,但妃嫔们脸上惊恐刻意的表情却像在表明,那些鱼目混珠的珍珠不是死物,而是要吃人的妖怪。
皇后对李献良和顾飞廉道:“你们出去。”
二人对觑一眼,忙躬身退出。
此刻浣娘已经收了泪,我见她心如死灰的样子,不禁骇然,忙恭声道:“皇上明鉴!如李大人所说,这北帝玄珠便连他也少见,宫里如何得来?若是有人取获,必定要费一番功夫,宫外有东西传进来,不可能无人知晓。皇上何不命人详查此物来历,必定能事半功倍!”
刘娉轻笑一声,我扬起眉来,正对上她刻毒而自得的眼神:“嫔妾一向与韩昭仪交好,昭仪罹难,宝婕妤以为嫔妾为何会无故晚来?”
心里骤然像是被谁捏住了一样,刘娉志在必得的神情让我不禁恐慌,她又有什么鬼把戏,又找到了什么陷害我的借口?
果然,刘娉微抬下颚,佩鸳从后闪出,双手高举过头捧着一个暗红匣子跪在萧琮面前。萧琮不耐道:“有话便说!”
刘娉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与嫉愤,随即又平静道:“嫔妾得知昭仪出事,先去了一趟慕华馆,趁宝婕妤不在,找到了一些东西。”她眼波流转,对萧琮道:“皇上或许会感兴趣。”
萧琮揭开那匣子的盖,我虽跪着看不见,却清晰听见皇后倒吸一口凉气。
太后立时暴怒,随手抡起手边八仙过海闹罗汉酸枝藤萝几上的如意摆饰便朝我砸过来,好在她伤心欲绝,力气太小,玉如意在我眼前几步便落地摔碎。碎片四溅,难掩一众妃嫔压抑的惊呼之声。
我大着肚子跪在地上,横竖也是躲不过,况且也不敢躲,索性挺直了腰板。萧琮回过头道:“母后,虽然这东西是在慕华馆找出来的,也未必与她有关,母后何必如此动气?”
太后一气之后又摔坐在紫檀座上,怒道:“皇上!即便你再怎么宠爱裴氏,也不能任她荼毒后宫不管不顾吧?她是一馆之主,慕华馆里藏匿禁物,她会不知情??皇上今日若是不能秉公办理,便让哀家随霜儿去了吧!”
萧琮不言,微阖了阖眼,再转向我时已然一脸伤痛无奈。
我没有哭泣,清者自清,若是他人不信,即便我哭垮长城,同样不会有人信。
萧琮走到我面前,将那个匣子缓缓放低,我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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