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2-27
那哭声未绝,便有脚步声响起,显是有人进了屋子。
“书秀,你真是作死!如今四海升平,和和乐乐,你这是哭的哪门子丧?”又一把凌厉的嗓音乍然。
哭声戛然而止,只剩憋不住的抽噎和那个镇定女声:“陈典衣息怒,书秀也是思念亲人,这才有感而发。”
陈典衣冷笑道:“你少跟我扮这些个姊妹情深!魏夜来,我看你也实在活得不耐烦了,穆司衣让你裁衣,那是看的起你,你居然推三阻四,莫非你以为尚服局当真只有你一双巧手不成?”
魏夜来淡淡道:“我并不敢妄称巧手。”
“陈典衣,你看看姐姐这双手烂成这个样子,如何可以裁衣捻线?”书秀终于按捺不住,语言中已夹带了明显的愤怒。
陈典衣呵呵发笑:“这又如何?魏夜来是能人,自然能别人所不能之事,烂了手算得了什么?便是瞎了眼只怕也同样绣得出浮凸花纹,裁得出碧波鲛纱呢。”
她话锋一转,厉声道:“快快染出浅绿鲛纱来,否则延误了给婕妤娘娘的衣裳制作,你就是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我听见她这话说得恶毒,兼之提到浅绿鲛纱,不禁皱了眉。
魏夜来道:“奴婢染不出浅绿鲛纱,请陈典衣治罪。”
陈典衣怒极:“既然染不出,天家还要你这等混吃等死的人作甚?便让本典衣帮你把一张光吃饭不做事的嘴也缝起来算了!”
言语间屋内已有了异动,书秀的哭泣求饶声与陈典衣的叫骂混为一谈,间或夹杂推搡走动之音,魏夜来却只是不吭声。
锦心咂舌道:“娘娘你听,这不生生成了滥用私刑?”
我略一思忖,冷道:“何止滥用私刑?这出李代桃僵的戏演得真是巧妙,我险些被穆司衣蒙混过去了!”
微一转身,不意轻薄的鲛纱被窗下几枝横亘出来的枝杈挂住,立时便勾出了一个小洞。锦心轻呼一声,也顾不得听墙根,便过来与我整理。
恰逢几个女史提着湿哒哒的衣服出来晾晒,见我冷着脸站在西窗下,有伶俐的忙撂了手里的桶上来请安。里面的人听见外边人声哗然,也急忙出来。我安然受众人福身问安。
待一众女子起身,我淡淡瞥去,站在最前面的女子身着玫红襦裙,花枝招展,眉目间闪动的俱是精明强干之意,我笑笑:“这位想必就是陈典衣了?”
陈典衣听我问起,忙恭敬上前一步回道:“回婕妤娘娘的话,奴婢正是典衣陈蓉。”
我虚扶一把,含笑道:“素闻陈典衣深得穆司衣真传,一手刺绣艳惊天下,本婕妤今日总算见着真人了,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陈蓉受宠若惊:“婕妤娘娘谬赞,奴婢怎么当得起!”
有人搬来了梨花小榻座,我缓缓落座,微有笑意道:“本婕妤身上这件鲛纱长裙,据闻就是穆司衣与你共同制出,当真华美无伦,清雅非常。我很是喜欢。”
人群里有人面色不对付起来,有性子轻浮的已然面露鄙夷之色,我扫了一眼,心中有数,只假装没看见。陈典衣见我夸她,如何不喜?当下便腆着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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