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起身跪道:“嫔妾该死!”韩昭仪眼波一扫,嗐气道:“怎么是妹妹的错呢,分明是有人故意使坏,才让妹妹跌倒的!”她言语间有意无意朝我瞟来,裕妃轻笑:“昭仪妹妹又来了,大天白日的,谁敢推倒珍淑媛?可不是公然不要命了么?”
韩昭仪又一茬没一茬理着手里双面绣团扇摇柄上的红麝珠穗子,淡淡道:“谁知道呢,或许真是豁出命去不要了也未可知。”
顺平长公主端着茶盏问道:“珍淑媛也有喜了?既这么说,当真是罪恶滔天,只不知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她雪白修长小葱儿一样的五指印在碧青的福寿安宁茶杯上,显得晶莹皎白,莹莹生辉。
韩昭仪见她问起,嗤然笑道:“可不是呢,既然公主问起,嫔妾少不得说句僭越的话……”
“既知道僭越,你还在太后面前说的什么?!”
萧琮的声音骤然响起,回荡在空旷的长信宫里,嗡嗡有声。
听见他温厚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他,不知为何,眼眶里竟湿热一片。他三两步便上了正殿,脚步之快,急的追在后面的康延年都冷汗汩汩。
众人忙起身跪拜,他抬手说免,又扫了一眼在座各人,稍一躬身道:“母后。”
太后持了他的手笑道:“皇上怎么过来了?今日宴请肃王,你们兄弟情深,皇上不是要在承天门迎接他吗?”
萧琮恭敬道:“前锋来报,肃王的车马须得酉时才至城外,朕特地来向母后禀报,以免母后空等半日心里烦躁。”
地上的赤金镂花大鼎里焚着大把的檀香,浓浓的味道不绝如缕,静静散向各处。我手中一片湿滑,极力压制着胃里的翻腾,嫣寻扶着我,见我额上已有汗珠渗出,便抽出锦帕轻轻擦了去。
萧琮进来时便见到刘娉坐着我站着,此时众人除太后外虽都站着,但毕竟因着他来了。若是他没来,我是否要站到众人散去也未可知。
当下萧琮便冷声对嫣寻道:“糊涂东西,宝婕妤孕育着朕的孩子,你这随侍近身是怎么当的?就让婕妤这样干杵着吗?”
嫣寻忙跪下告罪,我并不敢说是太后不肯赐座,便换了谁也不敢说。
太后瞟了我一眼,我忙堆出满脸的恭顺平和来,她抱起簇在脚边的西洋花点子狗,吩咐道:“没听见圣上说什么吗?给宝婕妤看座。”
我谢了座,听见刘娉微微侧头道:“婕妤真是姗姗来迟,后者有福啊。”
我也不傻,前次林荫路上一役,我便知道她行动做派若是与平日不同,便是鬼点子上头的时候。即便此时她再说什么刺激我,我也只做没听见。
萧琮凝视着我坐了,才回身问道:“韩昭仪,适才你们在说些什么?”
韩昭仪忙福身回道:“臣妾与长公主逗趣,并不敢说什么。”
顺平长公主正拈了藕粉桂花糕吃,听她这么一说便呵呵笑道:“韩昭仪好坏的记性,刚刚你不是说有人冲撞了珍淑媛的龙胎吗,怎么倒又忘了,说是和我打趣呢?”
萧琮闻言一时面色不善,韩昭仪见长公主口无遮拦,一张脸登时吓得刷白,揭她底子的人偏偏又是顺平长公主这个惹不起的烫手山芋,想顶不敢顶,想驳不敢驳,便苦着脸赔笑道:“这不正是太后问起,嫔妾才多了句嘴吗?”
萧琮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个圈,也不追问。只说道:“今日母后这里人这么齐全,怎的不见宁妃?”
提起宁妃,太后微微蹙眉道:“福康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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