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人。
珍淑媛着一身粉色霞锦藕丝绣草头虫襦衫,搭配月牙凤尾罗裙甚是相得益彰。她梳着反绾惊鹄髻,低眉顺目的站在韩昭仪身后,一举一动都恭谦自守。她的肤色与韩昭仪一样白皙,却又胜在透亮莹泽如淡淡月华,虽然未笑,话语间却带着悦色,嘴角弯弯,一张俏脸竟若月夜里盛开的一支鲜艳腊梅,逐层逐层的美过去。
三美在列,同为如玉佳人,珍淑媛刘娉穿着打扮并不如皇后和韩昭仪华丽,却独占先锋拔了头筹。
一众妃嫔跟在皇后身后出了长信宫正门,我正跟云意浣娘说话,皇后突然问道:“裴美人何在?”
我闻言立刻排众而出跪下行礼道:“嫔妾慕华馆美人裴婉参见皇后,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笑吟吟道:“快扶美人起来,这地上湿气逼人,如何跪得?”
嫣寻忙遵命扶了我起身,皇后又细细打量了我几眼道:“你小时候本宫曾在靖国府见过你一次,你那时还小,现在都长成窈窕淑女了。”
她不禁轻叹道:“可见岁月如箭,催人速老。”
我在家时便听说薛凌云比裴少庭年长三岁,即是大裴婉五岁,充其量也才二十一二。大好的桃李年华,竟然在她嘴里像是枯叶朽木一般。
韩昭仪扫了我一眼,盈盈笑道:“依嫔妾看,裴美人这走路的样子,行礼的身段……啧啧,通身的做派与皇后倒是有几分相似。”
我脸上微微一滞,好厉害的韩昭仪!我不过是个普通妃嫔,地位未稳,人心未测,她如何能在后宫妃嫔面前说我与皇后有几分相像这种僭越的话来?若是皇后多心,岂不觉得我故意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凸显出她年华逝去,历经沧桑?
我轻轻推开嫣寻,重又跪倒正色道:“皇后娘娘德容无双,母仪天下,盛名满京华,嫔妾对皇后娘娘的敬仰之意溢于言表,若是嫔妾能与皇后风华有几分相似,便是嫔妾几世修来的福气,只是莹烛之光,又岂能与皇后娘娘的日月之辉相提并论?”
皇后亲自上前扶了我起来,眉间隐隐有悯色:“昭仪也只是随口一说,你何须如此介怀。”韩昭仪掩口笑道:“裴美人也太过小心谨慎了,不过是夸你一句,倒吓成这样。”
她虽然嫣然发笑,底下一众妃嫔却个个正容敛色,无人敢笑。我心知韩静霜在宫中圣宠不衰,恩隆深重,否则萧琮也不会隔三差五让羽林军并千牛卫到西山取温泉水供她沐浴,此刻她虽然笑的灿若桃李,心里却难免没打什么算盘。单单从其他妃子恭敬沉默,处处顾忌的面色看来,也知道她为人跋扈飞扬,未必是容人的。
好在韩昭仪兴致索然,笑罢便撇下我与其他妃子闲聊。皇后淡淡道:“本宫今日要随国师礼佛抄经,你们也不必跟着了。都回去吧。”又对我亲切道:“你先回去,本宫有了闲暇再去看你。”
我忙躬身应了,一席人恭送皇后銮驾走远,便各自散去。
嫣寻棠璃顺茗高举着罗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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