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1-24
一时笑过,底下又传膳上来,锦心端来净水让我盥手,嫣寻拿了素色大方帕平整放在我膝盖上,又取了丝质混绫香色巾掖在我脖子里,这才恭敬的递了茶让我漱口,然后捧了饭碗上来,我笑道:“原来有这么多规矩的,往日都是棠璃她们伺候着净了手便吃饭,也没弄这些。”
嫣寻浅笑道:“娘娘位列四品,这些是一定要的。况且这也算不得什么,娘娘没见着韩昭仪的排场……其实各位娘娘喜好不同,饮食起居也难免有分别。”
她中途转了话锋,虽然看似天衣无缝,我却听出她话里像是有所顾忌。
日渐西沉,茜纱窗上树影凌乱,园子里有蛐蛐一声接一声的“嘶嘶”鸣叫,那声音细小密集,与连绵小雨沙沙之声互为回应,好似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心窝里慢慢揣摩。
第二日清晨,我前往长信宫去给太后请安。自慕华馆往长信宫须途经后宫正宫,一路请安当值的妃嫔、女官、宫人络绎不绝。往日我困顿在慕华馆,并未见过这么多人,那些人也没见过我,只有或好奇或诧异或疑问的目光梭梭飞来转去。
羽林军和大小宦官守在长信宫外,几扇殿门迤逦洞开,赤色朱壁宫墙下着一色襦裙的宫人们垂手而立,静默恭定,即便是户外,也无喧哗之声。织金银万福字纹的红毡从长信宫正殿门中直铺出来,看不见尽头的殿里明黄华丽。
妃嫔们按位份高低静静站在殿中,等候太后晨起召唤。
打头一人戴着燕居的双凤翊龙冠,附以翡翠,上饰一条金龙、翊以二珠翠凤,皆口衔珠珞。前后又缀有牡丹花、花蕊翠叶栩栩如生。着一件大红色金罗蹙鸾华服,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着一条百花裥裙。因为我位份不高,站在妃嫔中间也只能看见她窈窕的背影,料想她就是皇后薛凌云无疑了。
约莫站了一刻钟,寝殿里绕出一个宫人来,小跑两步到皇后面前,垂手道:“太后昨夜没睡好,这会儿正不自在。太后说今日不必请安,请皇后和各位娘娘都散了吧。”
皇后“哦”了一声问道:“传太医了吗?”
那宫人笑着回说:“传过了,说是思虑伤神,故坐卧不宁,究竟不碍事。”
皇后又叮咛道:“虽如此说,你们也不可大意。”
那宫人忙深深福了一福应了,皇后便转身对妃嫔们道:“太后身子不适,没得在这里吵着她老人家。走吧。”
皇后甫转身,我便觉得眼前一亮,她眉眼间若蹙若颦的娉婷姿态,美的扑朔迷离,却又如临水照影,动静各不雷同,竟有一千种妍丽,一万种风华,让人总也看不真切,只觉得眩人眼目,不容错失。薛凌云的美貌,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她身边站着正得宠的韩昭仪和珍淑媛,韩昭仪并未盘高髻,只散散挽着堕马玉倾髻,长发如一股乌黑芬芳的泉水在脖颈间弯转,华美得令人呼吸凝窒。她说话间侧过脸来,明眸朱唇,容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