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斩,你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
若是知道,也便不再彷徨了吧。他心中默默地想,苦涩从裂缝中汨汨流出。
“不仅灭了卫氏全族,还下令禁一切巫蛊之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消灭所有知天命之人。之所以那么迫不及待地下这道禁令,无非是心虚,害怕好容易得来的江山因为卫氏的一句话而打了水漂。檀衣,你可知当今圣上,原本姓戴?”
他一怔,目不转睛地望着男人的脸。
“你不知,天下人也不知,所以新君必须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全部灭口,掌握着天命的卫家自不必说,就连同甘共苦的枕边人也不能令他放心。世人皆道新君对糟糠之妻用情至深,不肯立后,殊不知亡妻的怨恨成了他永远的噩梦,使他日夜不得安宁。”
男人含笑摸了摸他的头,温暖的手掌贴在额头上,让他误以为额头上的伤又在灼烧。
“卫家先人,你的祖父,父亲,叔伯,兄长,他们不惜一切要将天命导入正轨,因此你活了下来,他们希望你如当年的耀泫法师一般能够报灭门之仇,但为师不这么想,”男人将手掌略略下滑,盖住他的双眼,“你既然死里逃生,便按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吧,若是想做个普通人,为师可放你下山去――这是你我师徒二人之间的秘密,抚琴宫只进不出,从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师门。”
眼前一片暗红,他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知道他语气轻快,像是孩童在谋划一个恶作剧般。
“倘若你一心复仇,抚琴宫中有的是各种玄门秘法,甚至有耀泫法师当年亲著的《天命神书》,只要你想要,为师都可以给你。”
说完这句耳语,眼前的手也拿了开,男人干脆地起身离开,甚至没有像从前那样和他道晚安。
***
皇城的城门敞开着,甚至没有守卫,卫檀衣拖着狐裘走在最前面,身后几步是一脸惶惑的韩如诩。皇城守备如此松懈,若是敌军来犯该当如何,念头才浮出脑海便立刻被压过――比起北萧的铁骑,走在自己前方的人显然更加危险。
尊微宫修筑起来还不到二十年,簇新的雕梁画栋下,阶石甚至还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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