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还要向北方的政权俯首称臣,因为整座城里都蔓延着低弥,驱之不散。
左右神策军被调往城南驿馆保护北萧来使和每日送过去的贡品――那一袋袋大米一匹匹丝绸在北萧使臣颐指气使中被装上马车,开始永无归日的背井离乡。
得了差事的韩如诩少了时间闲逛巡逻,不再有机会到掬月斋门外徘徊,心里也高兴也恼火,高兴自己不必发愁,有充足的借口不主动开口,恼火万一这段时间那家伙搞出什么名堂,自己不是功亏一篑?
那些神策军侍卫中不乏有人与他熟识,知道他前些个时候总爱往永宁坊跑,不知实情,还道他是在追求那家的黄花大闺女,现在不得空,生怕心上人改变主意嫁了他人,这才每天愁眉苦脸,也就少不了去安慰他,说些恭维话,听得韩如诩两眼冒金星,又不好说不是,龇牙咧嘴好不难受。
此次的贡品与往年有些不同,北萧使臣带来北萧王的信函中似是说到中原皇帝得了一件南俞时期的宝贝,北萧王甚为中意,要中原皇帝忍痛割爱,随贡品一同捎去。韩如诩那几日正在家中养伤,未能亲眼看到皇上的反应,不过想来也定是暴跳如雷,最后唉声叹气地不得不答应。
无论如何繁华富贵,大济当初毕竟是败了,除非能重整旗鼓打败北萧,否则只能每年上交贡品,求得喘息之地。而在北萧的盘剥下,每年又能省下多少粮食金银,十年内,二十年内甚至更久,都没可能反攻北上。
又是一车云锦上了路,纵是看了这么多天,韩如诩依然为江南的百姓们心痛,辛辛苦苦织就的云锦,一向是帝王贵胄才能用作绉衣的布料,却要被成车地送到塞外,供那些当年让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仇家享用。
韩家只是村里的种田佃户,老父老母也许一生都见不到云锦,想到这些,他更觉得惭愧。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韩如诩扭了扭头,想找点别的新鲜玩意儿转移一下注意力,却发现不知何时街对面站了道白色身影,正遥望着那车云锦出城去。
“是来求和解的么?”小声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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