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熙来攘往的地方……杀人?”韩如诩忽然感觉全身别扭,不知画扇的尸体会不会就藏在这房间的那个角落里。他虽然随明步经办案年余,却也不敢自己去发现一具被藏起来的尸体,由于过后还是决定先离开再作打算。
不几日后,坊间传开了花魁坠楼的消息,韩如诩交班后回到家中,偶然间听到婢女们经过院子时在议论这件事,立刻抓住她们仔细询问。
画扇在两天前的正午反锁上自己的房门,从窗户一纵跃下,当场摔断了脖子一命呜呼。千绣阁的众多姑娘都作证房中并无他人,现场也并未留下可疑迹象,便当作自尽处理了。
绝不是自尽那么简单!强烈的恐惧像一只手紧紧攥住了韩如诩的心,让他呼吸困难。
一定是卫檀衣对她做了什么,她才会自尽,否则以她花魁的身份,无数达官贵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断无自尽的可能,千绣阁的老鸨更视她如摇钱树,绝不会加害于她,若是楼内有谁妒忌她,半年前她夺魁之日就该下手了。
只有他!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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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王终究不是年轻力胜的儿子的对手,一百个回合不到便被一剑刺穿了胸口,只来得及怒斥一声“逆子”,便倒地不起。
毡帐内早已是一片狼藉,皆是拜刚结束的那一场父子相弑所赐。
年轻男子喘着粗气,虽说年轻能在体力上站不小的优势,他毕竟不如逐月王那么老练,方才的一战他也受了不轻的伤,不过比起这些伤,他所得到的要更加重要。
从一开始就缩在角落里去的柔芳公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虽活了下来却一身伤痕血染浸泡的儿子,和白刃穿胸撒手人寰的父亲,他们所争夺的,是自己,也是这日益强盛的逐月国的至高权力。
“柔芳……”年轻男子艰难地保持站立,轻声呼唤那紧挨着毡帐壁站立的女子。他一生从未对任何人动心,却惟独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这个女人让他不惜杀光了所有的兄弟,手刃自己的父亲,如今自己终于可以得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