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买糕点回来,他真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叫人给谋害了。
卫檀衣此刻正躺在回廊下的躺椅上,长发披散,衣襟微畅,一双平素寒光闪烁的眼惬意地眯起,仿佛正享受着那块不大的阴凉。与之相比,韩如诩所坐的不过是回廊边的木栏,无论怎么躲也总有大半身子暴晒在太阳下,时间一长叫人不发怒都很难。
“茶也喝了,糕点也吃了,韩大人今日所为何来,可否告知?”丝毫不懂待客之道的掬月斋主眼也不睁头也不抬地问。
韩如诩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太子殿下让我带话给你,有空的话,陪他去散散心。”太子宋旌总算是洗脱了谋害自己幼弟的罪名,解除了软禁,平日与他关系称得上亲密,又无关朝中争权夺利的人,大概也只有卫檀衣一个,因此尽管不愿意,韩如诩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这趟跑腿的活儿。
“散心倒是没什么,最近太热了,总是喝茶也无趣,”卫檀衣打了个哈欠,“就是不知韩大人是否也一同前去。”
“我不像你,成天闲着无所事事。”
“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韩大人,邀请我去散心的是太子殿下,你这么一说,好像牵涉过光,留神脑袋不保啊。”
“……做奴才的比做主子的忙有什么不对?”
卫檀衣哈哈笑:“这么说来确实没什么不对。”这家伙居然抬出“太子的奴才”这一旧账来压他,倒是长了点本事。“嗯,”那倒看谁玩得过谁,“那麻烦转告太子殿下,就说韩大人要是也一同,那卫某随时奉陪。”
“我没那个闲工夫!”韩如诩怒,心道你们去散心干嘛非得拉上我,绝对没好事。
“是吗,那就请转告太子殿下,韩大人有闲工夫的时候,卫某一定奉陪。”
忍字头上一把刀。韩如忍气地将玉杯一放,拂袖而去。卫檀衣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弯起一边嘴角笑得好不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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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诗:《长恨歌》,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