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0-07
92去也去也
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外,我看见了一年来日思夜想的吴棠。
那雪白的床上躺着的、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正被数个医生围着在做最后紧急抢救的会是我爱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的爱人吗?他的脸虽经修饰,却浮肿得令我依稀才辨认得出来,头上剃得光光的,上面很清晰地满布着数不清的针眼。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那些医生摇了摇头放弃了抢救。我似乎看见他的胸腔起伏了一下,当脑电波呈一条直线撞入我的眼睛,我使劲捶打着监护室的玻璃窗,让他们放我进去。
李秘书死拽着我不让我扑向躺在床上的吴棠,我徒劳挣扎着对吴棠嘶喊着,你醒醒,醒醒啊,你说过要陪我走过下半生的,要把曾经失去的爱全部还给我,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连句话都没留下就悄无声息地走了,就这么绝情地离开了我!
醒来时,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吴棠的秘书一直守着我。在我节制悲哀的保证下,李书将吴棠受伤直至去世一年来的情形,一点一滴地全告诉了我。
苏眉生日当天上午十点,吴棠乘坐的航班落地后,一出机场,他便和李秘书要了出租车赶往市区。在他准备给苏眉打电话时,突然想起要给她买束花。司机一听说,不知他那会儿怎么想的,突然就说了句“刚过了家花店”,说着方向盘一转竟违规转向另一侧马路。这时,从车的侧后方高速驶来一辆大吊车,狠狠撞上出租车的中央部位。坐在车后座上的吴棠被甩出车外,然后又被倾覆的车子压了个正着。而坐在副驾上的李秘书被甩的距离稍远些,落在了马路中央的隔离带上,侥幸生还。出租车司机被挤压在正副驾席之间,当场死亡。
吴棠被送进医院后,确症为颅脑重度损伤,经九个小时的手术抢救,性命暂时保住了,但进入植物人状态。伤愈后的李秘书在处理吴棠伤后日常事务时,曾考虑过要不要把他的不幸消息通知苏眉。但之前,他在与吴棠的一次交流中,吴棠曾透露过苏眉心脏不是很好,不能受太大刺激的情况。基于此,李秘书决定暂时不打这个电话。在他认为,吴棠既然抢救过来,应该会没事的。但当医生宣布吴棠将成为植物人后,他再想打电话给苏眉时,她的手机停了。
一年内,吴棠的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李秘书替他请了两名高级护理,他自己则要协助公司高层管理好失去了董事长的公司,基本每十天飞过来探望一次,根本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去寻找苏眉的具体住址。
三天前,医院打电话通知李秘书,声称吴棠的脑部出现重度感染,能抢救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希望安排家属见患者最后一面。李秘书赶到医院,当面聆听了吴棠的主治医生的表述后,开始联系吴棠的所有至亲好友,但在联系苏眉时卡了壳。电话不通,没有具体地址。李秘书曾随吴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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