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莲愣了愣,涩涩一笑道,我难道会连你都不如?不是担心所以才惹事吗?世才一再保证绝不抛下我,但那话里的意思怎么听都有两层在里面呀。他是要和我缔结连理过一生呢,还是将来另成了家替我养老送终?我几次想问他,但我怕听到后一个结果,总也没敢问。
乔俏问,那他表达了和您结婚的意思了吗?
摇摇头,高玉莲说,他今年刚满二十三岁,事业也才刚刚起步,他不主动,我就那么不通情达理地追着要他娶我不成?
这便是她的症结所在了。如果有个名份在那儿,她还会把自己苦苦陷入患得患失中吗?
高玉莲坚持要在家做饭,她说自己做得一手好菜,绝不逊色一般餐厅。“我这是专门为着世才去学做的,他老爱吃了。”她露出一脸幸福满满的神色。
想了想,现在关键还是要搞清楚郑世才的真实想法,否则自己在这边白费劲,既浪费表情,还搭上唾沫星子横飞的口舌。于是她先让高玉莲别忙着做,把郑世才约在一块儿吃顿饭,淘淘他的想法。
她走出室外,给蓝歆去了电话,先问她肚肚饿了没。蓝歆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请客别废话才是真请。她便说,那就对不起了,本姑娘我问错了。那小子透露什么了吗?蓝歆说,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她说,那好,富龙达的自助餐挺不错的,我带高老师去那,非逼这小子连吃带吐不可。蓝歆问,这不像你素往的风格呀,你偏。她带气地说,我就偏怎么了。我老师的身体能白白让他玩六年吗?你那边快着点儿,我这边上路了啊。
路上,高玉莲浑像个第一次拜见公婆的小媳妇,忐忑不安地直追着乔俏问,他要是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撞墙还是跳楼?
乔俏先是直截了当地说,不要就不要呗,找他要笔补偿费,我找家婚姻介绍所给您挂一个。再婉转地说,他没那么狠心的,我看得出,他还是挺念着您的。逼急了,她猛拍下方向盘喝道,他敢!他若忘恩负义我绝饶不了他,我,我找人写文章,把他的画皮给剥了,看他如何逍遥快活得起来。
一切皆因她摸不透郑世才的底。
而高玉莲愈发的心中没底了,却又拐了个弯说,其实即便我和世才真拿了那证,人们还是改变不了原先的看法。世才就难得真正快乐,他不快乐我又何苦,不如放飞了他。
乔俏还能说她什么呢?苦口婆心说得口干舌燥,她又转回原地了。
于是乔俏翘气地把车往路边停了,扭过头来直视躲闪着她的目光的高玉莲,以美的哀敦书的口吻对她说,高老师,您反反复复的毛病必须得改了,患得患失最终的结局只会是失去。拿了证您还担心个……,嗨,我要您跟呆久了,骂都得骂死您。这么跟您说吧老师,作为您,无论别人怎么看您,您只抱定一条,走自己的路,欠死他们!不过您千万别把这话过给郑世才听,因为那些骂您咒您的人,多半是在嫉妒您。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