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为净。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的话教训的话不幸言中了。
厂里女人多,以讹传讹的几天内,原材料供货商都知道了这个事,他们听到秀丽厂老板要离婚,立马从四面赶来,何秀回到厂迎面碰到了就是这个事。秀丽服装厂这几年的积累,造了这么多厂房,原本就没有多少流动资金可支配,何况外贸公司也有一个付款期,何秀根本没有钱给兑付原材料供货商,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去公公婆婆住的地方打听吴畏的去处。
老吴头知道问题如此严重,赶紧打电话给小车站,叫他们传话,务必叫儿子马上回来。
吴畏在清静环境里稍息也算是一种修身养性,可才过去两天,车站办公室的人就急匆匆地跑过来传话说:“你老爷子叫你赶快回去!”吴畏知道什么事发作了,他赶去车站办公室,很镇定地摇了个电话到厂里办公室,听接电话的人说“厂里出乱子了”,他只好驾着摩托往厂里赶。
来到厂门口,传达室的门卫见老板来了,赶紧上前朝财务课指手画脚地一阵掰豁,吴畏锁上车,走到财务办公室,看到东倒西歪的十几个要账人,心中撅起的不快也就顾不得脸上表情的修饰,一脸严肃地对他们说:“秀丽厂也给你赚了很多钱,我们一直很讲信誉,都是按供货顺序主动叫你们来结款,我们只是夫妻吵架,你们听风就是雨吗?秀丽服装厂这么大,要结款没问题的!”
十几号人这才有点不好意思,一个个把自己都抹溜端正,傻傻地看着人家训话。吴畏实在不看好这些生意人的德行,对他们说完话,转脸问财务:“账上还有多少钱?”财务站起来说:“刚汇到有十几万!”吴畏点点头,转身问他们:“好,那位急要的可以结走,其余的明天来就行了!”
供货商们看到男主人回来了,都对自己这两天的所为有些过意不去,这么多年照顾生意,很担心这次帐结了以后就没有生意做了,如今到处是布匹批发商,是典型的买方市场,得罪一个大客户谁也不愿意,大家都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没事的,没事的,主要是你们厂里人传得太邪乎,我们担心真的那样就不知道款向谁要,所以才急着过来,你们到账后再说吧!”
一溜人就这样走了,吴畏回到家中,只见何秀躺在床上抽泣,伤心欲绝地说:“做你的老婆真难,连撒娇一下都不行!”吴畏严肃地告诫说:“我一昧迁就会把你惯坏的,你已经膨胀得不是原来的你了!”
这一次何秀没有回呛,她只是拿手绢捂着脸,除了啼嘘还是啼嘘。
企业高层出现问题,使整个厂工作人员都出现危机感,在技术科里上班的张颖更是错愕得直想呕吐,因为他俩吵架就是到五亭回来开始的,那天睡在床上,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俩大动干戈。张颖无奈地认为,女人多的地方就是个是非之地,但她又不敢理直气壮地去鄙视那些好事的工友,因为自己毕竟动过那样的心事,她很担心一时的鬼迷,无端地把自己搅进老板的“离婚门”漩涡中,由于把事情想得过于糟糕,左思右想后,写了一封辞职报告放在技术科的桌上,然后到客房收拾东西,悄无声息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