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元依法家治国,重军功明规矩,法度森严。百年前石秀有违皇命,我先皇惩处是我大元自家之政务,何劳大人评说?污蔑我先皇,可谓不赦之罪。莫不是大人认为身在蜀境,我大元无力追责与你?大人视我大元百万雄兵如无物?”
刘静安冷言道:“好个雄兵百万!元朝常备军力不过六十余万,东南崤关一线重地为防宋国常年驻兵不下二十万;又为北防匈奴雁门关常年驻兵不下十万。只余下三十余万兵丁,又要散防各处关隘用兵不下十万。常备军中可真正可用于我大蜀的不过二十余万。”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若你元朝尽起国中人力战事胶着之下,元朝恐怕就是国库空虚,粮、械、兵员全无补给,到那时,元朝又凭什么来战?空言恫吓,实乃小儿之举!”
刘静安一席话说的是袁泽心惊肉跳,这番精准的军情分析,正是自己恩师常年教诲之言,这也是恩师多年来谋求速战蜀国之因。
一旦元军陷入蜀军胶着战事,必然引得匈奴与宋国出兵攻元,那时必要尽起国内青壮男丁以备军卒。这样一来必然后续国力跟不上,不但要陷入多线作战,恐怕稍有不慎便会有灭顶之灾!
不竟然,他额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刘静安此时正神色不动的细观着袁泽,其实他见到袁泽如此神情已然是心中一片冰寒。
他可是知道的,这番准确地军力数字分析是大蜀斥候营多年来用鲜血换来的绝密情报。而这位礼部侍郎显然知悉其中详情,可知袁泽如此人物必是元国中枢的亲密人员,怎能是一个区区礼部侍郎?
那么,他究竟是谁?刘静安只觉得隐隐的觉察到了什么。
袁泽此时还在强守心智,他已经明确的知道了,言辞与国情、时局的分析已远远不是刘静安这位当世人杰的对手,决然不可能占有上风。
面对刘静安的锋利言辞,他已经是苦撑不已,实际上他此时只觉得心中阵阵痛楚,脑中一片混沌,耳中轰鸣不断。
他心中忖道“大司徒刘静安果是言辞如锋逻辑缜密,对时局的把握可谓洞若观火,此刻我需要退守不落破绽。”
袁泽淡然说道:“大人对我国国力、军力虽三言两语,却剖析的入木三分。”
这时他仰面看向堂顶,好似神游天外的说道:“这些事情自会有我朝中重臣考虑,倒也轮不上我这个小官来杞人忧天了。大人我皇一心想结秦晋之好,敢问贵上究竟是何意?”
刘静安刚才见袁泽已然上额上见汗,显然已经心神慌乱,转眼间却又看似恢复如常,面对自己的摄人心魄却又是字字夺魂的逼问,现在却是一派轻松的推得一干二净。
刘静安只觉得此人才具万万不可小看,不禁眉头轻皱:“此子心智如此坚毅,我当如何再下厉言,不迫得他心神失守,万难取得其中乾坤。”
“贵使好轻松啊!”刘静安厉言道,随即浑身放出层层杀意。刘静安虽为儒士,却也是天下剑道大宗,屈指可数的宗师级
别。只是他位居大司徒,又性情温和,鲜有与人动手之机,他的具体
修为,非是一般人知晓罢了。
这股混着内家无上罡气散发出的杀意在刘静安的控制下猛地向袁泽袭来,顿时让袁泽感到胸中压抑异常,只觉得袍绣抖动,嗓眼不是泛出丝丝甜意。
袁泽之师福哈太也是宗师级的高手,袁泽自然也是武道高手,他清晰地知道这是刘静安在向他施加压力,欲要迫他心神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