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4-04
“顺着官道走半里,然后离开官道向西北再走大约半里,你便会看到一个村落,村中大约有十余户人家,不要惊动村里人,直接从村东口入村,穿过村子,来到村西口,村西口的木桥下有一条小溪,顺着小溪往上游走,当你遇到一座半悬在溪上的小磨坊时,便折身向东,东行无路为乱林坡地,然而可以就此上山,若进得山中,你自己寻觅地方藏身,隔十日之后,你可再去小磨坊看一看,只要磨坊的门上系着红绸,你便可以下山了,反之若是系白绸的话,你则还需在山中藏匿数日,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沿溪而上之时,不要顺着西岸跑,定要脱去鞋袜,趟水入溪,至小磨坊折身上岸之时,才能再穿鞋袜,否则就起不到混淆追击方向的作用”,郎定远在给厉仁的信中,如此详尽细致的叮嘱着。
厉仁心念所至时,真的看到了有一条离开官道的小径,不觉精神一振,卯足了全力飞奔起来。其实厉仁知道,因为厉太后的关系,厉氏一党结怨太多,树敌过众,即使父亲厉津尚还活着,虽说是未必会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可那也差不多将会如过街之老鼠,惶惶不可终日,谁又肯真心情愿的帮他们呢。正因为知道,所以厉任从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谁要能帮他,为被娄训害死的父母报仇,他自己的命是在所不惜,这个决心他没有变过,也不会变,然而厉仁千想万料也没料到,就算他肯破釜沉舟鱼死网破,也仍然未能达成夙愿,只白白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而已。
“爹,我们父子俩都看错郎定远了”,厉仁在山梁绝壁之上仰天长叹,“不过没有关系,爹、娘,孩儿这就来陪你们了,以后我们全家就永远在一起,你们在地下也不会再感到寂寞了”,说罢厉仁回脸看了一眼,正慢慢逼上来包围住他的禁军戍卫们。
原本一切都跟郎定远在信中交待的丝毫不差,只唯独翻过了乱林坡地,并不是可以上山进入山中藏匿的路,而是一面绝壁,既无路可逃,亦无路可退。
说白了还是自己太过相信郎定远,因为一路仓促逃亡,厉仁甚至都没来得及判断自己所进入的地形,其实真正的进山之道,应该就是沿着小溪一路往上游跑,可惜此时再后悔已无用。厉仁轻蔑的朝那些晃动的人影笑笑,他不怕死,对郎定远的出卖也谈不上痛恨,他只是遗憾作为人子,他没能为惨死的父母双亲讨还血债,作为丈夫,他已将再无法尽责照顾甄湄和彦儿了。
苍天不开眼,便是死,也不能落到娄训这帮家伙手里,厉仁深吸一口气,一个纵身便跳下了绝壁。
“仁表哥!”甄湄啜泣哀伤、浸满泪水的脸浮现在厉仁的眼前。
“仁表哥,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啊!”厉仁坠落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甄湄向他伸出了手。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仁表哥!”幻影中的甄湄失声痛哭。
“湄儿……!”厉仁绝望的发出像野兽一般的凌厉的嘶吼。
“居然跳崖了,呸!”禁军戍卫的统领忿忿的骂道:“要跳你早点跳嘛,害得爷辛辛苦苦追了你大半宿,你才给爷来这一手,左右给我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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