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卓瑞桐一张神情莫辩的脸,宁棠儿顿时想起来头夜之事,心中骇然且惊疑不定,“卫,卫王,你,你怎么在这儿?臣妾这是在哪里?”
“怎么,爱姬连自己的酌闲阁都认不出了么?”卓瑞桐唇边泛起一丝哂笑,“听说爱姬昏厥,本王特意前来探视,爱姬不会感到不快吧?”
宁棠儿浑身哆嗦了一下,“卫王,如今臣妾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要杀要剐,就随卫王的便吧,臣妾绝无怨言。”
“本王为何要杀要剐?”卓瑞桐说着,伸手替宁棠儿掖了掖被角,“爱姬是否受惊过度,才会说如此莫名其妙的话?”
宁棠儿凝视着卓瑞桐,半晌才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问我缘由,又或者直接将臣妾捉起来下狱,臣妾的心里还好过一点。”
卓瑞桐不答,抬眼望向窗外,过了好一阵才正色道,“本王其实一直在等,等你自己告诉本王一些事实真相,但你没有说过,于是在等待的过程中,本王忽然不再想知道什么真相,因为真相迟早会知道,可是一个人的心,不属于你的话永远也不会属于,和跟了不了解真相并无多大关系。”
宁棠儿心头一涩,“臣妾知道,臣妾有愧于卫王,可臣妾……”
“别说了,别再说了!”卓瑞桐冷淡地打断了宁棠儿的话,“本王已说过,本王不再想知道什么真相,所以你不必解释,更不必致歉,所谓各为其主,各谋其事,本王不怪你,也没有资格怪你,从你踏入卫郡的第一天起,本王就没有给过你什么,就当是本王欠你的,从此一笔勾销行吗?对与错,是与非,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说的清楚,只是偏巧,你我不是一路人,所以,爱姬自己好是为之吧,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就应该用你的眼用你的心去分清善恶去分清一个人大是大非的原则与底线!”
宁棠儿怔住,半天才颤声问道,“卫王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从此后便与臣妾陌路平生吗?”
卓瑞桐缓缓摇头,“那要看你,棠儿,看你去如何选择自己的路!”
宁棠儿垂下眼帘,陷入沉默,又一会儿才道,“卫王希望臣妾做什么,臣妾去办就是!”
“你的主子还信任你吗?”卓瑞桐这么说倒并不完全是出于嘲讽,只不过他对宁棠儿也没那么信任。
宁棠儿想了想,“臣妾说不好,看卫王要臣妾办的是什么事儿了!”
卓瑞桐沉吟道,“中原之争,本王不需要外人插手,我土我疆亦不容他人染指,何况你不本也是中原人吗,上天有厚生之德,本王希望你就算不为别人,也为你自己积点善念,其他的,就由你自己选择吧!”
宁棠儿点点头,“臣妾明白卫王的意思了,不过王爷猜的没错,北庭方面并不是十分信任臣妾,那文简随表面上为我的侍卫和传信使官,却其实是派来我身边监视我的,如果王爷想借这条通道,就要想好,如何将昨夜之事瞒天过海。”
“这简单!”卓瑞桐道,“蓟余广蓟大夫已经为不明身份的人所杀,你是趁乱混出的监舍,不过你也被蓟余广的毒针所伤,故而昏倒在王宫庭院中,被王宫侍卫们给送回,本王一早已请过大夫,大夫说你只是受了些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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