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10-04
听了卓瑞桐的这些话,宁棠儿那颗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的七上八下了。一直以来,她都自恃掩藏的很好,处处都做到滴水不漏,可是,卓瑞桐方才的话分明句句含言外之意,宁棠儿不禁暗暗担心难道是卓瑞桐发现了什么。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宁棠儿百思不得其解,不禁继续跟自己纠结,她想: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为何不当面揭穿,反倒是句句委婉呢?而且,更多的好像还有劝诫之意……想到这里,宁棠儿完全没了头绪,思绪缠成了一团乱麻。
虽然内心里很挣扎,但是宁棠儿不愧是专业的细作,周旋三方仍游刃有余,时刻不忘自己的任务和使命,所以,在卓瑞桐面前她依旧故作镇定。于是,她仰起头对卓瑞桐道:“方才王爷的话中似有深意,贱妾愚钝,没有听懂话中的意思,还望王爷明示!”
见宁棠儿继续装傻,卓瑞桐心中不觉感到失望,却什么都不再说,低头拿起桌上的酒杯,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抬头注视坐在对面的宁棠儿。此时的宁棠儿正仰着头,露出那雪白的脖颈,看起来就宛若一只美丽的天鹅,她装出一脸的疑惑和不解翘首等着卓瑞桐的回答,即使对她的表现很不满,可卓瑞桐仍旧愿意就这样欣赏她装出来的美丽。
原本就心中慌乱的宁棠儿,见卓瑞桐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觉浑身发麻,为了掩饰住内心的不安,她只得继续道:“王爷为何不回答呢?”
经她再一问,卓瑞桐回过神来,对她微微一笑,将酒杯举起来示意宁棠儿也拿起酒。宁棠儿顿了顿,将桌上的酒杯端起,再轻轻的凑过去跟卓瑞桐的酒杯碰了碰,然后自顾自的一饮而尽。
几番碰杯后,两人虽然都没有语言,却也算是喝了个畅快。
深吸一口气,卓瑞桐放下手中精致的玉质酒杯,起身走几步,然后停下看着深沉的夜空,自言自语道:“人这一生,最天真无邪的时刻就是儿时了,那时的我们没有烦恼,没有责任,整颗心都被单纯所填充。没有防人之心亦没有害人之心,简单快乐的活着,可是当人长大后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会为了达到某一目的不择手段,不惜变得面目狰狞、阴险狡诈……你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是愿意简单的活着,还是为了实现利益而辛劳的活着呢?”
四下里一片沉寂,周围的静谧使卓瑞桐的这段话听起来异常感伤,他道出了人性的悲哀和生存的艰难。宁棠儿不由得也触景伤怀,回忆起她的小时候,那时的她何尝不是简单单纯呢?那些停留在马背上的欢乐日子,是她最难忘的童年。看一眼卓瑞桐,宁棠儿也道:“谁说不是呢?没有哪一个正常人不渴望拥有一份安定宁静的生活,只是在这战火纷争的年代,不是谁都可以全身而退而不被这世俗同流合污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宿命,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和使命,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王爷你又何尝不是呢?”
“你说的对,世事难料,我生于帝王之家就只得遵从上天的安排,去完成我的使命。说到我,爱姬你不也是么?”卓瑞桐回应道。
宁棠儿不觉苦笑,随即道:“既然知道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我们除了听由天命还能怎样呢?”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闲谈至深夜。恍然中却也才发现,自从相识到今日,两人还是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跟对方道出心里话,不论是评说时势,还是感概人生,对两人来说都还是第一次,不得不承认,这一番彻夜长谈,无形中的确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至少今晚,两人都心甘情愿的卸下防备,对彼此讲出各自的心里话、讲述自己年幼时的过往。
卓瑞桐也不明白,今夜的自己对宁棠儿竟如此坦诚,甚至和她像好友故交一般聊天。宁棠儿不免心中也深深触动,回味着卓瑞桐所说的话,她竟被他的宽容和豁达所折服,想起自己这些年所做的种种,不觉生出一丝悔意。
当年,因为战祸,她的母亲与家人失散,最后孤身一人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她流落到北戎。由于是中原人又是女子,她的母亲在北戎受尽欺辱、历尽艰辛,但因为骨子里的那份坚强和倔强,母亲含辛茹苦地将她养育。大概是母亲的隐忍无形中影响着宁棠儿,她从小除了乖巧听话以外,做事情也是倾尽全力做到最好,无论是母亲教她的女红还是草原上必须练就的骑术,她都努力做到最好。
母女二人在北戎相依为命十四年,可就在她十四岁那年,母亲感染顽疾,加之常年的操劳不幸离世。从此以后,便只剩了宁棠儿独自一人。为了生存,她只得接替母亲生前的活计,替别人缝补衣衫等以换取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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