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一边去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此事的主理人聂泰安,却已经脱掉鞋子,换上干净的衣裳,爬上床躺着去了。万仞别过脸时,正好瞧见,气急大喊:“少爷!”
聂泰安却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道:“就算告诉了三姑娘,我们还不是一样要把玉佩夺回来的。”
“那能一样?!”万仞更急了,“现在玉佩是三姑娘让我们去夺的,夺到手后,还得还给她!!!”
“你也可以选择不还啊……”聂泰安又打了个呵欠,将胳膊朝脑后一枕,把眼睛闭上了。
“少爷!”
万仞开始游走在气急败坏的边缘,琥珀却把他朝外拉,毫不客气地道:“事情都已经告诉三姑娘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你赶紧出去,别扰了少爷休息。”
万仞万般不肯,但被扯着袖子,却也只能出去了。
琥珀将房门掩上,回身给聂泰安打扇,抱怨道:“这个万仞,也太没大没小。”
聂泰安睁眼一笑:“这么多年漂泊在外,惟有你们陪着我,我早就拿你们当自家人了,还要什么大小尊卑。”说着又是一笑:“万仞的话,你也信?他嘴上说不肯把事实告诉三姑娘,可刚才还在三姑娘面前拍着胸脯说要帮忙,还打了包票呢!他就是口是心非!又或者……是怕我想不过去,所以故意这般吧,其实他多虑了,拿回玉佩的机会多得是,又何苦以三姑娘的终身幸福作牺牲。”
只是“拿回玉佩的机会多得是”,而非“拿不回也不要紧”么……这样说来,他是铁了心要回京城了……琥珀想着想着,眼睛一酸,偏这时候聂泰安又赶她,不要她打扇,她就再忍不住,落下泪来,起身跑了出去。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哭了?”聂泰安摇摇头,大声唤万仞,让他抓住机会,去哄哄琥珀。
万仞苦笑着应了一声,追琥珀去了。
如是过了两天,开始入伏,天气愈发炎热,穆家小院内,忙着洒水降温,粘去树上烦人的知了。穆长光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冰,装了一大盆,搁在厅中,众人也便聚拢过来,沾一沾凉气。罗姨娘已去乡下,田三娘站在康氏身后,为她捏着肩;穆清莲坐得靠冰盆最近,只差扑上去搂着,实在没个小姐样儿,惹得康氏皱了好几回眉头。
在小小的阳兴县,夏天里的冰块,可真是稀罕货,穆清婉一面盘算着能不能做点刨冰,一面好奇问康氏:“娘,这冰,爹没运些去乡下?”
康氏道:“怎么没运,但还没到就化了,没运成。再说乡下树多,水塘多,比城里凉快不少,没冰也过得。”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这样的好东西,穆长光怎么会少了他们呢。穆清婉看了冰盆一眼,又问:“娘,这些冰,是拿生水做的?”若是拿不干净的水做的,可就不能做刨冰了,吃了可能会拉肚子……
这冰又不是他们家的,康氏哪里晓得这些,正待要回答说不知道,却见小翠儿脚步匆匆地进来,禀道:“太太,门口的玉佩招领启事,让人给揭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