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拊掌而笑,“治国之主岂有孱弱者?眼下江山大定,各位王侯心事不明,虽已诛臧荼、利几之类,若压住淮阴、梁王、淮南王之流,朕尚且费力百般回旋,太子孱弱并无主意,日后如何镇压诸王侯?”不待张良说话,刘邦又补充道,“莫说吕氏辅政,莫说丞相辅政,此皆外因也,国必有顶梁支柱,这支柱必是魄力执政的君主,君主强则国强,辅政者皆梁柱周边之辅助也,国之精神在君主自身。自身有羽翼便一飞冲云霄,辅政者不过假羽翼也。太子若顶梁支柱么?怕周边做辅之柱要胜于他,则要他作何?朕非看轻辅政者,其实非时事之法也。朕必观于大局,知其为不可而使其强为之,朕之过也。如意虽幼,朕尚能保其一程,其必领我精神雄武英豪,自有主持,魄力镇压诸王侯,魄力执掌汉室江山。”
张良面色平淡,于心内细细思忖半晌,知皇帝废储之心已具,张良身为汉臣又深知太子地位不可轻易动摇,便挺直身子对刘邦又一拱手,“历来皆有强弱之主,历来皆有辅政之臣,君主无论强弱与否,身侧定不离辅政大臣,文王有姜尚,成王有周公,赵何有蔺相如,子楚有吕不韦。自有朝始,立嫡立长便已成定制,不可因主弱而易位。陛下若开先例,其后必蜂拥学之,国必乱矣,陛下慎思之。”
刘邦闻言悻悻不语,单单喝着已凉的茶水。张良见状,忙招呼仆臣上来倒茶,仆臣刚近前,张良麻溜儿夺来茶壶亲自给刘邦倒满,且高捧茶至刘邦眉前,“陛下喝茶。”面有不悦且稍有埋怨之色的刘邦架不住张良的热情客套便下台阶的拿了茶,看着上面飘了几叶细秀如眉、色泽嫩绿的茶叶,汤色黄绿明亮,刘邦便又倒进口中,只觉这次茶味不同于前次,喝下去便觉嫩香持久、汤味鲜醇。刘邦于口内细细一品才有和悦之色,“此必汉中茶喽?”“此确为汉中茶。”张良陪笑而答。
刘邦知道易储之事有难,朝中大臣几乎个个不支持,知道张良素来有智慧便来打探其态度,一番话后就知道张良也是个顽固派,心怀怏怏与张良再次闲说家常之后便颓然回宫。进殿便见汤官令领人来鱼藻宫送点心,待汤官令率人走后,戚夫人面有惶色对刘邦道,“皇后所遣,此为第二次,刚回长安那日,她便派人送东送西。”戚夫人紧张道,“她反常吧?妾心惊胆战。或许明日我该去朝拜她?”刘邦满怀心事,便径直坐于席间只‘嗯’了一声。戚夫人见其如此,更急躁不已,忙来案前与他对坐,惶惶而问,“若她明日刁难与我,该如何?”刘邦正生闷气,听闻此话便压不住火一拳锤在案子上反怒一句,“你便问她:私杀我宫人而想僭越么?她便不好刁难你。”见刘邦来这么一句,戚夫人努努嘴,知其心中定然遭受什么不如意,小声嘀咕一句,“说过以后不斥责我的,果不是季布一诺。”刘邦面有尴尬,眼睛闪躲,吞吐起来,“我、我……嗨哟!又不是冲你发火嘞,莫往心中记。朕且看你不必朝拜她,朕与你做主便了,反正你已让她不满。”戚夫人一愣,颇回不过来神,拽其衣角低声嘟哝,“我、我、我不敢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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