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蔺相安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白黟在说什么。
“好多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没多久,”白黟以毫无感情色彩的语气淡淡地说:“你也像现在这般拼了命的要阻止我诛杀一头鬼怪。”
“没有奉水的话,我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
“你那时候并不知奉水会救你。”
“即使他不救我,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杀掉他们。”
“为――什――么?”白黟低沉的话语像是从牙缝间挤出般。
“为什么?”蔺相安双手扒在白黟拽着他领口的手上,双眼蒙上一层氤氲,脸上闪过短暂的、自嘲的笑:“枉我还……”
“什么?”白黟逼近了点。
“枉我还曾经以为你有过人情味这种玩意儿,”蔺相安闭上眼,停了一会,“你估计连‘人情味’这三字是如何写的都不晓得。”
“我的人情味不是用在鬼怪和死人身上的!”
“你既然如此憎恨我们,那为何不把我也给杀了!”蔺相安在白黟手上挣扎着,高声吼道:“把她放了,要不然就连我也杀了,否则纵使我力有不逮,也绝不会再任你伤害她分毫!”
白黟往前几步,将蔺相安后背顶在墙上,贴近了对方的脸庞:“为何你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鬼魅做到这种程度?”
蔺相安没有撇开脸,他在法师喷来的炙热吐息下答道:“因为我也不是活人。”
“你曾经是个活人。”白黟指出。
“从我被两个活人杀死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蔺相安迅速回答。
白黟不自觉地皱起双眉:“……你恨活人?”
蔺相安翻了翻白眼:“不,我不恨活人,你以为我是你吗?”
白黟瞪着他。
蔺相安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面前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蔺相安的这番话另白黟想起翻越鬼山时遇到的客栈与浓雾,都是些防止活人上山的举措,除非有谁无视了这些警告强行登山,才会遭遇横祸,有去无回。
但那种情况又和现在有稍许的不同。白黟敏锐的察觉到。“你当真愿意替她?”
“一言九鼎。”
“到底为何?”
“没有什么为何。”
“我知道你没善良到这份上,回答我!”白黟低吼道。
蔺相安这时才撇开脸,将视线移向白黟身后,那只已经被遗忘了有段时间的鬼魅:“没有了子清,没有了长户村,我留在这世间还有何用?”
“你是我的鬼宠。”
蔺相安看向白黟。
“你要不要留在这世间是由我决定的,不是由你决定的。”
“你根本不需要我。”蔺相安皱着脸,苦涩地说:“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一个人解决这些破事,而且你又那么憎恨恶鬼,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我带出长户村,”他抬头看着对方,哀伤溢满了瞳孔,“你为什么不把我扔给他们,让我死掉算了?”
二人间的空气凝滞了片刻,而后白黟松开了手,不止是拽着蔺相安领口的手,还有揪着鬼魅的那只手,他慢慢地后退了几步,远远地望进蔺相安眼睛里,说道:“我懂了,只要她今后不再害人,我放她走便是。”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开了包厢。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蔺相安正要追上去,鬼魅却在这时恢复了原本的形态,不偏不移地倒进蔺相安的怀里,咳喘个不停。蔺相安只得停下脚步安抚怀里的鬼魅,困惑的视线不时瞟向敞开的门口。
待到蔺相安处理好鬼魅,确定她往后都会安分守己,不会再伤及无辜之后,这才匆匆忙忙离开媚香楼,来到街上。
正是三更时分,月上高楼,流光穿过恶鬼的身躯,倾洒在没有行人路过的青石板上。蔺相安左右遥望着,嗅闻着,没有找到白黟的任何踪迹,此时,他突然想起系在自己颈后的那条绳子。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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