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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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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黟一回房便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但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来了,别再敲了。”他声音嘶哑得可怕,宛如年老濒死之人。

    白黟缓慢地坐起身,这短短的一觉唤醒了他积藏多日的疲累,浑身的骨头咯吱作响,尤其是腰部的地方,他不得不尝试了几次才忍住疼痛站起来,这是他即将滚落悬崖的时候,身体狠狠撞上一棵大树留下的伤,若不是他是个习武之人,早就被拦腰断成了两截,但也幸亏有那棵树,否则他就要成为崖下之鬼了。

    门开了,外面站着蔺相安,两手各提着一桶滚烫的热水,露出讨好的笑容:“客官,我来给你送水洗澡了。”

    白黟看着对方嘻皮笑脸的模样,第一反应是把房门关上,但他知道自己若是这么做的话,蔺相安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他也确实太脏了,身上的泥巴都已凝结成块,硬邦邦的挂在他的身上。

    “进来吧。”白黟开着门,摇摇晃晃地挪动着步子,中途几次差点摔倒,得扶着墙和桌子才回到床上,刚碰到床他就立即躺下了。

    蔺相安探头探脑地走进来,惊讶自己竟然没被训斥太吵,他没注意到白黟的异样,只是关上门,把桶提到房里,倒进角落的大桶里,待一切做完,正想招呼白黟过来洗澡,却听到了沉稳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蔺相安悄悄来到床前,轻手轻脚拔开挡在白黟脸上,被泥水染成灰黄色的头发,一如他记忆中的柔软。

    这张脸比他上次看到的要成熟了许多,眼眶底下两抹肤色也遮掩不住的黑青,剑眉轻蹙,好像在隐忍着什么;额上一道伤口,血顺着刀削般的脸庞滑到耳垂边,已经干涸;这副既狼狈又憔悴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只有二十岁年纪的样子。

    蔺相安抚着白黟的脸,用拇指抹去上面的泥浆和血印,然后就这么盯着这张脸,眼神渐渐柔和起来。

    翌日,白黟在小鸟喧闹的叫声中醒来。他起床的时候,发现身体轻松了许多,不仅如此,他的头发变回了干净的白色,身上的污泥也被洗去,连衣服都换了,而且腰背受伤的地方还被捆了几层纱布,丝丝缕缕的草药香味钻入他鼻腔。

    外面的鸟儿还在不停地叫着。

    他打开窗,惊飞了那些站在窗外树梢上的小鸟,同时也看到了雨后初晴的天空,阳光穿透了彩虹,每一口呼吸都是暖和湿润的泥土味儿。白黟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想着:该走了。

    白黟带着行囊离开房间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带着橘黄色猫儿,也打算离开的霍子清。霍子清经过调养,身体已经无恙,在见到白黟后,他露出了与外面太阳一样灿烂的笑容打起招呼。

    “大师兄,你身体没事了?”

    “多亏你及时叫来了人,你大师兄我现在身体不能再好了。”

    “那就好。”白黟看了眼霍子清肩上的猫儿,然后点头回了个微笑,走下楼梯。

    大堂里全是人,掌柜的、小二、还有房客们,他们在看到白黟时全都笑吟吟地打招呼,他随口问了句尸体如何,被告知一等雨停,他们就把尸体抬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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