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以后再说。”禄元飞抚着不断起伏的胸口对自己说道。
从盘云山到婆水村,白黟花了两天路程,等到他找到村子的时候,满天的火烧云已将天空染成艳丽的红色,他正想直接去客栈订个房间歇息一下,一声怒吼却让他止住了脚步,好奇地朝那声音的方向望去。
“庸医!你给我滚!”一处民居里传出男人雄厚的怒骂。
只见一个男人被人从屋里扔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药用的箱子砸在他边上,男人手忙脚乱收拾从箱子里掉落出来的瓶子和书籍,同时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等重新背上箱子,拍去衣袍上沾染的灰尘后,他又一副语重心长的派头冲屋里的人叫嚷起来。与屋内男人雄厚的声音不同,他的声音偏高且柔软,听在白黟耳中竟觉得有些悦耳。
“哎,你听我说,你老婆――”
“闭嘴!”屋内的男人吼道。
“这种病我从小到大见多了,尊夫人定是患上了梅――”
“闭上你的狗嘴给我滚!”
那个被称作庸医的男人面上露出不耐,他撇着嘴注视了屋子片刻,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叫道:“她背着你偷――”
“我砍了你!!!!!”屋内的男人终于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膀大腰圆,半张脸挂满了络腮胡子,面相凶恶,手里还握着一把菜刀,赤红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瞪着庸医。
“呃……”庸医往后退了一步,男人也往前跨了一步。
“你、你听我说啊,你夫人那病得及早治疗,晚了就……”
“治你姥姥!我现在就剁碎你这庸医!”男人举起菜刀,一身膘肉随着他动作晃了一晃,只见那刀子在正要落到庸医头上,却被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庸医从抱着脑袋的手臂间小心地往外瞄去,却见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站在他身前,用一把被布条包裹住不知是何物的东西挡住了那把菜刀。
男人气喘如牛,似是不敢相信这瘦小的身躯尽可轻易化解自己的力道,双手握住菜刀又再用力往下压去。“呀!!!!!!!”
“住手。”那沉静嘶哑的声音让男人微微一怔,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透过兜帽看到那张嘴再次开阖道:“住手。”
白黟抬起头来,目光与男人对视。
男人只觉得此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睛,仿佛整个天空都汇聚其中,红艳灼人,他痴痴地后退了几步,拎着菜刀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
“哎,等等,你老婆的病!”庸医不死心地越过白黟地肩膀叫道。
“滚。”男人踏进屋里,转过身冷冷地说道,“我的家事不用外人插手。”说罢,他关上了房门。
周围围观的群众看事情和平收场,无趣地化作鸟兽散纷纷散去。
白黟也正要走人,却被那庸医唤住。“小兄弟,多谢你出手相助,不然我就得变成肉酱了。”庸医面上带着温暖怡人的微笑,弯着腰抱拳谢道。
白黟抬头看着为了迁就自己身高而弯下腰的男人,不由有些恼怒:“离我远点,庸医。”
男人吃惊地张大了眼睛和嘴巴,“我……我才不是庸医呢!”他看着渐渐走远的白黟,大声喊道:“我叫蔺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