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无声息的黑衣人,却蓦地睁开了眼睛。他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慢慢睡去的陶心然,将握在另外一只手中的小小瓶子的盖子盖好,然后望着车窗外一地荒凉,沉思着,猜度着。过了半晌,才沉沉地说了一句:“黑子,我们改变计划,就在这里转道,去棋盘山。”
赶车的少年应了一声,这时,马车刚刚走到一个峡谷,前面出现三个叉路,少年认了认路,便调车马头,疾驰的马车在宽敞的官道路上,转了个弯,转而向就近的山路上驰去。
山高坡陡,满目苍翠。那一树一树的松柏,在冬日的黄昏里,傲然挺立,占一地青绿。栗色的骏马,在少年有节奏的鞭策下,攀岩爬坡,穿过并不宽敞的山路,径直向最高峰走去。山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陡,一车一马,慢慢直立,如青云直上,却丝毫没有吃力的迹象。
此刻,若有人跟在他们身旁,定会惊讶地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三日三夜,可是,这一行人,这几匹马,却一直的扬鞭疾驰,甚至连一分钟都没有停过!难道说,他们是铁打的身体,竟然连休息都不需要?
棋盘山顶,北风凛冽,过体如刀割。在一处比较避风的地方,那一辆马车,终于都停了下来。少年来到车门前,谨恭地唤了声:“爷,我们到了。”
马车内,传来一声沉沉的应声音,只见车帘掀,那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跃下马车,将这整个空间留给陶心然休息。又或者说,这女子,根本就没有休息可言,这一路之上,也只不过是在他的迷药的作用之下,一直昏睡不醒而已……
暮霭苍茫,天地一色,远远近近的山体,还有那青绿深黛的苍松翠柏,都变成巨大的黑影,仿佛一只只神态奇特的,作势欲扑的兽,只要下一个晃眼间,就会将这一行渺小的人类吞没。
有风,从远方吹来,带着尖锐的呼啸,一扫而过,枯草的长叶子,被风高高地扬起,然后又落下,仿佛迎风招展的旗帜一般,烈烈飞舞。
马住车停,迷药的味道被风吹散了些,淡了些,又散了些,再淡了些,入骨的冷意,还有控制心神的迷药的流失,使一直沉睡着的陶心然,终于慢慢地清醒。
四周都是一色,马车内渐渐地黑了起来。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拍拍发晕的头,心里纳罕自己为何如此嗜睡,跟着,也磨磨蹭蹭地跃下马车。
天边苍苍茫茫。暮霭渐深渐沉。当天边的最后一抹光,被扑天盖地的夜色掩盖,天地间,都变成一片漆黑。
虽说睡觉,可这坐马车,也真够累的!陶心然一边活动着酸痛的胳臂,一边望向了挟持她的黑衣男子。
谁知,才一转过眼神,却被赶车少年的举动一下子吸引住了。她看到,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熟练地将拣好的柴堆放在一起。然后闭起双眸,喃喃地念了句什么,然后用手凌空抚过柴堆。
陶心然看到,随着他抚过的手,那一堆半干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