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彤史被“啪”的一声,扔在桌子上,那样的敲响深夜暮色的脆响,令下在守夜的宫女兰儿的手,都颤了一颤。本来已经到了眼皮的瞌睡,瞬间烟消云散了,兰儿用手揉了一下眼睛,将身上的衣衫重新包裹紧了一些,然后,重新坐直身体。开始望着面前的朦胧黑夜,没有一丝希望的眸子里,全是空洞的茫然不知所措。
要知道,李皇后表面和善,内心却是暴戾,而她,向来最是记仇,只要谁有稍稍的假以辞色,她必定会借机重责,还以颜色。
可是,寂寞深宫时日长,那样的寂寞得足以令以发疯的漫长岁月里,那样的风起花落,岁月日长,足以将一个女人的心里的最后的一丝希冀都消磨殆尽,于是,争斗还有臣服,便成了她们的生活的最后的内容――若是生活里最后的一点乐趣都失去的话,她们又将何以为继?
忽然之间微微地叹了口气,如果说李皇后的狠毒还包裹在和蔼可亲的外表之下的话,那么,又有哪一宫的嫔妃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要知道,和兰儿一起住的小月,就有昨晚,只是因为不小心失碎了一个烛台,就被她所侍候的谨妃打了个半死,到了现在,还在她的破旧的小床上,昏迷不醒。
冷风,飘摇而来,十一月初的天气,不知为何在第一场雪落去之后,却没有继续再下,所以,此时的天气,是清冷,清冷的。
兰儿站起身来,轻轻地跺了一下脚,借以缓解因为冰冷和长时间的固定而逐渐麻木不仁的腿的压力。院外,明白迟迟而来,照亮整个华丽宫宇,也照亮花叶落尽的,斑驳陆离的枝干树叉,那样的奇异的图形,仿佛是来自九天外的奇异的图腾,长久而沉默地存在着。
明月,照在残留的冰雪碎屑上,仿佛寂寞时光,正在这冷月之下,慢慢地消逝……
一边搓着手,一边轻轻地跺着脚的兰儿,遥望冷月,忽然怔忡起来。那些时光,那些流年,就在明月的盈缺之中,就在这雪月的映照之中,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么?
屋子里,依旧温暖如春。坐在锦凳上的李皇后,沉默良久,终于用手涂满丹寇的手,轻轻地抚着额头,开始摇头叹息。
皇子之争,已经隐现端倪,后宫嫔妃之中,各自都在为自己寻找后路,可是,帝王对这一切,却是视而不见,仍然纵情声色,乐而忘返。你说说,这要她如何是好呢?
“娘娘。”看到李皇后如此的烦忧,贴身的谢玉凑上前来。她站在李皇后的身后,轻轻地帮她捏着肩膀,然后柔声细气地说道:“娘娘可是在为如妃和钟美人的事情烦恼?”
“你自己看看吧,一连十余日,皇上硬是连其他的宫门都没有进过,不是在如妃那里,就是去了钟美人的那里。”
重新微微地叹了口气,李皇后的风韵渐逝的脸上,忽然有一抹说不出的疲惫,在她的眉角,若隐若现。
她握住谢玉的手,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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