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变得沉默了许多。
他不但对于陶心然言听计从,即使是一向不对板的薛正直,也通常只是冷眼以待,却未再挑衅。最令人奇特的是,他开始和唐方几乎是日夜粘在一起,渐渐地,就连陶心然都发现,在这个院子里,只要是能看得到薛正直的地方,唐方必定就要他的身边。
当然了,那个因为中毒未解的唐方,表现得更加的沉默,因为毒已入肺,所以,他言语艰难。可是,他却只粘着朱英武。几乎每天一起床,就吵着要和朱英武一起,刚刚开始时,朱英武也是烦不胜烦。可是,只要小唐一拿出之前粘陶心然的本事,用一对大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欲说还休之时,朱英武就水得不举手投降,任由这个小自己不过两岁的师弟,“跟
――屁――虫”一样地紧紧地跟着他。
按理说,徒弟个个表现乖巧,陶心然应该开心才对。可是,她的心里,却时常有一种说不出的,几欲窒息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压在心头,呼吸都变得艰难,再者,她的向来敏感的心里,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闷感觉,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般。
这一日,陶心然几人来到了镇甸之上,去见从远处邺城而来的师兄萧隐。
要知道,陶心然出门之时,萧隐恰巧外出,所以,未能成行,当然,在陶心然看来,自然也免了累赘之苦,可是,日前萧隐飞鸽传书,说陶家发生了大事,而他不方便在信中说明,所以,已经启程,直奔陶心然暂时落脚的平安镇而来。
今日,是萧隐到平安镇压的日子,所以,除了同样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轩辕子青之外,陶心然带领其他的三个徒弟,一大早的去镇中最大的平安茶楼里等候。
平安镇,是一个非常大的镇甸,又因为地处南北交通的枢纽,所以,极其繁华。南来北往,车马辚辚,飞驰而过,直奔下一个站点。行人涌涌,各有各的归处,就只有这师徒四人,在街的一边,沿着这繁华古道,慢慢地向前。
遥望他们以前住的那家客栈,早已变成一片废墟。老鼠在上面飞快地奔跑,谁家的猫儿迅速地追赶。有风,掠过黑色的尘埃,仿佛有谁在轻轻地呜咽。
此时的陶心然,自然是看不到的,事实上,自从上次小唐出事之后,她就在近镇的地方,租下了一个不大的院落,想要小唐恢复之后,再继续前行的,可是,事情接二连三而来,一切都措手不及,所以,到了现在,他们依旧还住在原处。
风,吹来陈灰的味道,仿佛久远的灰烬,正在慢慢地风化。不知想到了什么,陶心然忽然停住了脚步,侧耳听了半晌,才静静地问了一句:“正直,这里离我们之前住的客栈不远吧……”
是啊,灰烬的味道,不同于这时的果实的香气,还有落叶的苍凉,而陶心然在眼睛失聪之后,耳鼻,又变得非常的敏感,所以,在一闻之下,就闻出了常人通常不会留意到的焦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