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口,刚好撞在了桌子的一角上,疼痛,如潮水般而来,尖锐的,钝钝的,带着穿心裂肺一般的扯痛。
陶心然以手抚胸,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到指尖有一抹淡淡的,腥腥的湿意,伴随着针刺般的疼痛,几乎穿心裂肺。已经封口的伤口,再次开始疼痛,她就知道,是自己的本已开始复原的伤口,又再一次地,开始裂开了――一剑穿心啊,她还能在此时如此深夜不眠,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奇怪。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日伤重,有人自远方来,然后在仔细地查看了她的伤势之后,就喂她服下了一粒药丸。那一切,仿佛发生在梦中,可是,翌日开始,她就感觉到伤口的恢复,还有体力的恢复,几乎都是极快的,快到几乎连大夫都咂舌的速度。所以,最先躺在床上的那两天,她是真的有气无力,伤重沉沉。可是,到了最后两天,她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就连去祠堂那天,她都不觉得有丝毫的吃力。
所以,此时又再站在窗前,陶心然的心里,竟然开始隐隐怀疑――那个人是谁?究竟给她吃了些什么……
疼痛渐渐散去,变得微不可闻,陶心然这才站直身体,因为身形站起而飘动的衣袂,拂动了放在桌边的茶杯,失神中的陶心然,一不小心,就将自己小香刚才送过来的茶水打翻了。
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一泻而出,瞬间流满了桌子。陶心然不顾灼热,连忙将打翻的茶杯扶好,然后人也退开了些,不让正蜿蜒流下的茶水,再湿到自己的衣衫。
可是,手旁的一叠纸,被茶水一染,仿佛墨透砂纸一般的,全部湿透,只不过一个瞬间,那淡淡的粗糙的白,就变成了一摊烂泥一般的存,上面的字迹,也被墨染开来,变成黑乎乎的一片。而陶心然因为心烦而在上面划下的种种预测,全部化为乌有。
陶心然放开了想要抢救纸章的手,隐然地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古代的纸章,质量就是差啊,才这么轻轻一湿,就仿佛烂泥一般地,再也拣不起来了……
茶杯的翻倒声,惊动了守夜的丫头。一看到茶水翻了一桌,那个小小的丫头连忙拿了抹布出来,抹茶渍,收拾陶心然留下的烂摊子。
屋子里的蜡烛,早已罩上了层层细纱做的灯罩,已经由三盏,减到了两盏。在防止被风吹熄的同时,微微亮亮的烛光,被灯罩过滤了刺眼的强光,照到人的脸上时,就只剩下淡淡的,色泽温和的光晕。那样的虽然微弱,却无限量被扩大的光亮,在风过流连的黑夜,静静地飘摇。
灯下的小丫头,快速而又轻捷地忙碌着,想要将因为茶水打翻的困扰,降到最低,收拾得最快。陶心然望着那一摊烂泥一般的纸章,不由地又是叹息――唉,写了半夜的东西啊,这一湿水,就什么都没有啦……
还是帐房用的绢布好啊,虽然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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