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地拍着桌案,说道:“杨旭,如今是朝廷审你是否受贿一案,许浒几时袭击观海卫、太仓卫几时攻占双屿岛,自有朝廷法司官员来审理,你如今还是一个嫌犯,就算不是嫌犯,你辅国公也无权越俎代疱,请你只就你是否受贿一事进行辩驳!”
朱高煦也沉不住气了,说道:“此事,确实无关你是否受贿,那帐本儿以及一干证物俱在,你可就此解释一下,与你不相干的事,勿得置喙!”
夏浔自己的案子,他已经知道绝对不成问题,根本不及,方才这番话,不过是给下一场官司打个底了,如今目的已达,也不纠缠,只笑一笑,向朱高煦拱手道:“二殿下说的是,那么杨旭只就自己的案子来进行辩驳。首先,被指为行贿一方的许浒,已是根本不承认曾经行贿的了。做为所谓的受贿一方,在下也是绝不承认自己曾经受贿的,那么杨旭是否只要证明这帐簿有假,就能证明举证不实呢?”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一时未敢接话。朱高炽和朱高煦是得了他父皇亲***待的,自然无所顾忌,所以朱高炽泰然答道:“不错,被指行贿者已然否认,被指受贿者也已否认,而举证者的证据就是账簿以及与其相对应的财物,如果你能证明账簿有假,指证自然不成立!”
“臣明白了!”
夏浔向朱高炽拱了一揖,一转身,对龙断事道:“请主审大人将账簿取来,让我一观!”
“这……”龙断事不敢做主,左右看看。
夏浔笑道:“怎么,众目睽睽之下,又有两位殿下在场,你还怕本国公毁了账簿不成?”
龙断事见无人作主,只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道:“来人,将账簿取来,与国公一看!”
任剑心头怦怦『乱』跳,已然发觉情形不妙,事态的发展似乎失控了,和大人事先对他的交待完全不符。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从他参与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一只过河卒子,有进无退,成则荣华富贵,败则身首异处。
任剑能成为纪文贺亲兵,除了为人机敏,有眼力件儿,当然也得是个悍不畏死的勇士,想通了这一点,他也就沉住了气,他就不信,这辅国公有通天彻地之能,拿着一个账本儿,也能找出破绽!
账本会说话么?笑话!
可这不是笑,帐本真的会说话!
这种事,高高在上的皇子不懂,军中那些舞枪弄棒的汉子也不懂,但是不需要现代的专业人士,即便古代的公门高手、经验丰富的讼师,也都知道一些这方面的常识。问题在于陷害一个国公,终究不是随意张扬的事,所以此事是由军系一手包办的,连陈瑛也不知详情。
帐本到了夏浔手上,他只装模作样翻看两页,便往任剑面前一丢,大笑道:“如此破绽百出的东西,也敢拿来作证!”
夏浔对这已经注定结局的审问,已经失去兴趣了,脱身已成定局,反咬这一口,能咬下多大的一口肉来才是他感兴趣的事情。方才只是热身,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把那“通倭案”拖到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