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涉及的人太多了,真要编得过于细致反而处处都是漏洞,与其如此,不如含糊一些,只要案子由他们的人审理,夏浔又先坐实了通番罪,虱子多了不怕咬,这受贿罪肯定能扣到他头上。
谁知道“通番罪”这个杀手锏轻而易举就被夏浔化解了,现在夏浔反客为主,居然担当起了主审官的角『色』,而本该主导案件审理的官员们则一个个地作壁上观,任由辅国公向他发难,任剑是真的被打懵了,仓促之间编出的谎话又岂能圆满?
夏浔对他话中的漏洞一一记下,并不揭破,只是听他继续说:“因为我们清晨突然出现,岛上守军并未察觉,被我们先行攻了进去。岛上的人见我朝廷水师军威严整,大多心生恐惧,未做太多反抗,我们顺利占领了双屿岛,然后洛大人就命我等搜索许浒住处,小人在他住处搜到一些东西,恰好小人识得些字,所以……”
任剑说到后来越来越流利,倒也绘声绘『色』,挺像那么回事儿。
等他说完,夏浔站起身来,彬彬有礼的,就像法庭上的皇家御用大律师似的,向两位皇子、三位旁审以及龙断事一欠身,回身一个剑指点向任剑,喝道:“你说谎!双屿岛水情复杂,潜流暗礁无数,没有熟悉双屿海域的人领着,或者由岛上的人发灯号指引,根本无法悄然闯入,尤其是这么庞大的一支舰队!”
“岛上守军因为当时正值黎明,大多都困倦睡去了,所以……”
“你说许浒去劫观海卫了,既然他已决意反了朝廷,临行之前,岂能对岛上不做安排?他的兵会统统睡去,任由你们反复试探水路,闯进岛去?”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海盗就是海盗,军纪涣散也是有可能的,首领不在,有所松懈有何不可?古往今来,多少奇袭成功的战例,若是守军个个警醒,焉有成功的战例?”
“哈哈,好一张利嘴,不愧是读过书的!我来问你,洛宇战报上说,二十六日半夜时分,许浒勾结倭寇袭击观海卫,天明时分打扫战场,方才发现是双屿卫反了朝廷。天明时分,已是二十七日凌晨,而你们是二十七日凌晨便接到了洛宇的命令奔赴双屿,急行军一日一夜,于二十八日凌晨攻占双屿岛。”
“太仓卫在哪?观海卫在哪?中间多长路程,那边刚刚查明许浒造反,你这里立刻接令出兵,两下里就算快马急行,使了军驿快人不换马的法子传讯,也得一日一夜功夫,莫非洛大人未卜先知,提前一天就派人赶赴太仓卫通知你们去夺双屿岛了?”
任剑脸『色』大变,急忙否认道:“啊!是我记错了,糊涂!糊涂!小人在军中,平素实无需要每日记得什么时日,之所以隐约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才稍微记得,不想还是记错了,我们接到将令的日子应该是二十八日,攻占双屿是二十九日!”
朱高炽马上扭头,对自己身边的人悄悄低语道:“速去查明,纪文贺哪一天攻占双屿,此事关系重大,一会儿审许浒,有大用!”
手下人心领神会,立即蹑脚退去。
陈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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