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看吧,我就知道!小孩儿没常『性』,我没答应就对了,要不就算不掉脑袋,这脸也丢大了!”
夏浔悻悻地想着,有点酸溜溜的味道,怎么会觉得挺失落呢?
男人,有时候也是口是心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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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一路向东的时候,南京城里已『乱』作一团。
原来,燕王所部多是北军,不擅水战,且无战船,朱棣又担心长驱直入会被南军截断退路,所以已打算再度回师北平了。可他的兵马还未调动,纪纲便风尘仆仆地冲进了他的中军大帐,甚至来不及向他行礼拜见,便说出了那个天大的秘密:南军外实而内虚,金陵城守军最多不过十万人马。
燕王闻言大喜,当机立断拔营南进。
既然外实而内虚,这硬仗自然就体现在要打破南军坚硬的外壳。
淮河、长江各处的守军不算在内,淮河沿岸上,仅盛庸手中就有十余万兵马,淮安城里更有驸马梅殷的四十万大军,那其中有二十万是禁军的精锐部队,前番徐辉祖就凭这二十万禁军精锐中的十万人马,便在灵壁与他对峙僵持了许久,险些『逼』得他回返北平。
朱棣此刻手中仅有十五万兵马,而且是在连番作战之后,兵士疲乏已极,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极为珍惜有限兵力的朱棣是不会考虑这样硬碰硬的。他预料到接下来的几仗必定艰辛之极,想要突破南京外围防线必有一番苦战、恶战、血战,所以出发之前对全军做了一次全面的动员,为将士们鼓劲。
结果一路打下来,朱棣发现,他是白担心了。
朱允炆继位四年来一连串不切实际的政策、一连串抑武扬文的措施,在此时恶果尽现。
朱棣在淮上击败了盛庸的兵马之后,随即兵发盱眙。
朱棣的军队从来没有打得离南京这么近,兵过淮河,这是一道心理防线,本就不愿死保建文帝的守军原本只是在态度上同情燕王、倾向燕王,这道心理防线一被击破,发酵已久的心理天平便彻底倒向朱棣了。
盱眙守军开城投降了,朱棣大喜,他都来不及收编人马,便直接让盱眙守军打着原来的旗号跟着他继续南下了,朱棣兵至泗州,泗州守军也是不落人后,一箭未发,马上献城投降。
朱棣马不停蹄再奔扬州,扬州监军监察御使王彬本来还想抵抗一下,结果扬州守将包括他的兄弟王礼在内,一齐动手把他捆了,献与朱棣面前。
一连串的投降起了示范作用,朱棣就像从厄尔巴岛上逃回来的拿破仑,一路行去不发一箭一矢,高邮、通州、泰州、江州纷纷易帜归降,其中甚至还有朱棣兵马未到,便自己抢先赶来联系投降事宜的。
一直打到仪真,这里的守军才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奈何将有战意,兵无战心,也是小战即克,朱棣战前做了最艰苦的战斗准备,结果却是几乎兵不血刃,便杀到了长江北岸。
朱允炆在南京城里闻讯大惊,立即颁诏,命黄子澄、齐泰、御史练子宁、侍郎黄观、修撰王叔英等各路在外征兵的人马立即回保南京,尤其是驻扎淮安的驸马梅殷,他手上有四十万大军,如果能及时返回,南京之围立解,就算梅殷不善战,只要率军横在前面,各地勤王兵马也会陆续赶到,所以特意对梅殷下了急诏中的急诏。
这时候就可以看出朱棣和朱允炆用人的不同之处了,朱棣领兵打仗,用的皆是武人,文臣们尽都留守北平、保定等地治理政务。而朱允炆连派赴各地募兵练兵的将领全都是文臣,以上这些人中除了一个齐泰是文臣出身的兵部尚书,其他人毫无例外,统统都是文官。
士为知己者死,朱允炆如此重用文官,文官们自然要为之效忠,以上这些出去募兵的文臣一时还来不及赶回,不曾接到诏书却已知道燕军兵临长江的苏州知府姚善、宁波知府王琎、徽州知府陈彦回、乐平知县张彦方等各路文官们,便已不约而同,纷纷带领本府辖下的卫所官兵与民壮们赶赴南京来勤王了。
这时候,夏浔和徐茗儿已经到了浙东象山,大海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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