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情,现在不会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蠢人无处不在,并不是身居上位者,就一定精明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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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带着茗儿又上路了。
夏浔并不知道锦衣卫紧急回京的消息,在他看来,还是逃得越远越好,他最终的目的当然是返回燕王阵营,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他唯一的选择只有海路,所以一路向东而行。
路上,茗儿小丫头嘟着小嘴不说话,那小嘴上撅得都能挂上一个油瓶儿了,无论夏浔怎么故意逗她、哄她,她就是不说话。
于是,夏浔又开始给她讲笑话,结果小丫头很认真地告诉他:“你再逗我笑,我就哭给你看!”
话很孩子气,态度却很认真,如果讲笑话真的讲到让人家泪流满面,那还不如买块豆腐一头碰死算了,所以夏浔马上闭紧了嘴巴,两个人就这么闷着头儿赶路。
茗儿很委曲,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男人,情窦初开的她,这还是第一次。
她头一次喜欢了一个男人,从来不知爱情滋味的她,头一回体味到心里被一种暖暖的、甜甜的东西填满了的感觉,太奇妙了,只要想到他,就有一种难言的甜蜜感充溢心头,只要偷偷看他一眼,就会耳热心跳、满心欢喜,这就是爱情么?
这感觉来得是那么快,完全没有预兆,忽然就让她开了心窍。
没有人知道她认真地对夏浔表白时,心里头是多么害羞多么害怕,可是……,那个臭家伙,就用那么一句淡淡的话把她打发掉了。
“别扯了,睡觉去!”
这也太打击人了!那个臭家伙的口吻,分明就是听见小孩子异想天开时,一种好笑的敷衍。小郡主隆而重之的示爱之举,就这么被夏浔挥一挥手,轻描淡写的结束了。
茗儿愤愤难平:“凭什么呀,充什么大辈儿呀!”
夏浔除了一丝点小感动,完全是抱着一种好笑的心态,看这小丫头生闷气的。
不可讳言,当她猫儿似的爬过来时,用那么认真的语气,用一双星光般璀璨的眸子深情地凝视着他时,他的心也为之悸动了一下。这个女孩儿剔透的像水晶,高贵的像凤凰,这样一个纯洁娇俏的高贵少女,静室之中,跪坐在你的面前,深情款款地向你吐『露』爱意,那滋味儿……
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
当茗儿眼里噙着委曲的泪水,气鼓鼓地问他“为什么时”,他的回答是:“我明白,你骤逢大变,心中凄苦,很想找个人依赖,这就像溺水的人,总想抓住点什么凭依。而且,这一路逃亡,眼见我浴血厮杀,非常辛苦,你觉得拖累了我,你这是因为感激和歉疚,不是真的喜欢了一个人,只是一时意气,终身大事可轻率不得。”
夏浔就这么把茗儿打发了回去。
茗儿的爱,未必没有感激和歉疚的成份,但是任何一种感情,总有一种诱因,有诱因未必就不能发展成真感情,谁规定爱情必须是一见钟情,打第一眼瞅见,想亲近想接触的目的就必须是为了做夫妻。
不过,茗儿的身份实在是让夏浔退避三合……
郡主不是公主,如果她的男人罩得住,当然也可以纳妾,不过家里还摆着两房平妻那就有点过了。眼前这位郡主更远非一般的郡主可比,不久的将来,她会有一位皇后姐姐、两位王妃姐姐、一个国公哥哥、一个国公侄儿,那是比金枝玉叶的公主还要高贵的存在。
打人家小郡主主意?他惹得起嘛!
炕那头,小丫头翻来覆去的半宿没睡觉。
夏浔这边呢?
“唉,好好的不睡觉,你撩扯我干吗?害得我心猿意马的……叔叔也……睡不着觉啊……”
一路东去,茗儿怒气渐消,再问起他时,夏浔总是用同样的一句话来回答她:“你还小,不知情为何物。这种想法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等到风平浪静了,你仍然是你的郡主,高高在上的郡主,到那时,你自然就会忘了我的。”
如是者几日,小姑娘不再问了,她也不再生气了,一开始,她只是『露』出一点微笑的模样来,渐渐的,她又像往常一样活泼开朗起来,好象浑忘了那晚对夏浔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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