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刑……只能到地狱里去承受――”
女人背对着镜头,看不清面目,但从身形上看与轮椅上的赵子言母亲差不多。
“她母亲行动方便吗?”袁罗修问了旁边惊心未定的护士。
护士点着头说:“之前去外省做了康复手术,自然行走是没问题了。”
碾压案的凶手原本设定在两个人以上,从投影机中可以确定赵子言是其中一个,另一个是他的母亲。她母亲信奉鬼祭文化,穿着祭司长服是为了给九个死者举行祭魂仪式,为此王骨在临死前说出鬼祭师三个字。
“科长,白夜是最后一个见他们的人――”黄奇珍过来递了从前台那里取来的探视登记本。
袁罗修看着那一个笔锋优美得近乎像艺术品的签名,它似乎沾染了某种诡异的气流一样,令人有种阴冷的感觉。难道白夜确实和案子有关吗?
“今天是月初月末交接时的阴时,她在鬼府里举行鬼祭仪式,白佛西山的入口也禁止外人进入,要调查的话得等明天才行――”李杨说。
“你们调查案子喜欢看日子吗?”袁罗修问。
“那个…她的脾气有点怪,不喜欢不合时宜的问题――”李杨说。
“先去赵子言的住所――”袁罗修说。
》》》》》》》》》》》,赵子言的家在白佛城西郊林旁,因为是白佛城具有历史意义的标志性建筑物,政府每年还拨款帮助修葺。它的大院里种满了鬼凤凰花,艳美欲滴的血色花簇在寒风中摇曳着。
听说鬼凤凰花和白佛草都可以入药煎茶,白佛城的原住民在家中种植了很多并将它当成日常的一味养生品。每在鬼凤凰花开的最茂盛的时候就进行采摘。
上二楼的阁楼扶手、搁架栏上布满厚厚的灰尘,二楼的大厅里摆着一张床,旁边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整理的很干净。床上放着两套投影机里出现的工人白色制服,最下面的十分干净,而上面的沾染了血迹,就像绽放的鬼凤凰。
衣服旁边放着一本典藏版的《佛屠》,书页站满了油渍,纸张因为长期翻阅的缘故变得严重的磨损和变色。
就在床头,摆放着一个相框,相框中是一张发黄的素描。素描的是一个撑着黑伞站在桥上的长发黑衣女人,她凝望着对面若隐若现的山,冷寂的身影,冷寞的侧面表情,在她周身萦绕着迷迷茫茫的雾。
环视着整个空荡的阁楼,除了床上的血迹衣物,没有其他令人怀疑的东西。
“这个素描…有点像白小姐。”李杨拿着那块素描相框自言自语着。
“白小姐?”
“嗯,就是鬼府的鬼祭司,鬼府信徒都叫她鬼祭司,我们这些外人都叫她白小姐。”李杨说。
黄婷婷拿去了相框看了看说:“既不是供奉在祖堂,而放在床头,说明他爱慕着白小姐。”
“鬼府的信徒大部分都是爱慕白小姐的。”李杨说。
凌晨时分,鉴定科那边送来了报告。卡车上的血样属于第八个死者孟河的。正如袁罗修推断的,小货车碾压孟河之后进入大货车的车厢被拉着离开现场,这就是为什么孟河被碾压的血带在五米处嘎然断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