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危险,纯粹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让她来到自己身边,来到凯越,好让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无时无刻地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的需要;危险的是他更清楚地知道即便她已经断了那份感情辞了那份工作,可心中的位置却依旧不是属于他的,她很有可能直接谢绝他的提议,不带一丝考虑。
这样在心中纠结着,夏越朗静静屏息等待着她的回答,他的手不自觉地紧握着,心中隐隐有些许不安,面上却依然沉稳。景以沫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犹疑和迷茫,张了张口正准备回答,一旁静坐了半天的夏母谢芳华便先开口道:
“接下来当然是让以沫嫁进我们夏家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两道的目光,一道中透着些许愕然,一道中透着些许震惊。一脸愕然的景以沫还没来得及反应,谢芳华便起身坐到了她的另一侧,然后双手自然而然地覆在她的手背上,眼中透着些担忧和关切地继续道:
“现在阿威都变成这样了,以沫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加辛苦些,手术费加上一次又一次做化疗的费用,不知道要花去多少钱,而以沫你现在又辞掉了工作,没有收入的你要如何担负这笔费用?所以我认为,不如你就直接嫁进我们夏家,这样一来你也能够有个依靠,日子不至于会过得太辛苦,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听到这里的时候,一直僵立着的景以沫身子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愕然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迷茫。
坐在另一边的夏越朗一听母亲突然将话题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跳,赶忙看向身旁的景以沫,只见她的眼帘低垂着,眼中的神色看不太清楚,脸色却是依旧苍白。想要说点什么的他嘴唇张了张,最终却是紧紧地抿在了一起,心中有两股情绪蓦地升起,一股带着难以掩饰的期待,另一股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挣扎……
“……爸,如果我说我嫁进夏家不会感到幸福呢?……”
当初她说出的这句话依旧在他的耳畔回响,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上,嵌入心头不能够拔出。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法,可却又不敢继续深想下去,因为他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更明白强求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母亲一心想要让以沫过夏家的门,是因为她的心中有无法轻易卸下的愧疚,但只有他知道,即使生活将以沫逼上了绝路,她也不会答应母亲的这个提议,只因她的心中没有他。
夏越朗感到自己心中的期待正在一点一点被冰冻,心底的潭水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颗名为希望的石子已经沉到了潭底,一片死寂。
“……就算以沫不嫁进我们夏家,我也会负担景叔的医疗费用。”夏越朗刷地一下站起了身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背对着景以沫,眼睛默视着那刺眼的“手术中”三个字,“所以……”
“伯母,”正当他还想说点什么话将这个提议彻底堵死的时候,身后的座椅上响起了她沉静而又冷凝的声音,“这件事情,我会认真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