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灰色风衣的女子,正提着个大包愣神地靠在走廊的墙根处。黑色的长发微微倾洒,遮住了她的大半脸颊,更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可是凭着那极其熟悉的气质和身姿,景以沫还是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女子是谁。
女子是以茹。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她的心中不是不惊讶的,她分明清楚地记得,此时的以茹应该是在尹夜熙的公寓里,为他准备丰盛的午饭。可是为何,她出现在了这里?难道说……
还没有来得及将心中的疑问落实清楚,夏越朗便已经先一步迈进了电梯里,而在电梯门快要阖上的前一刻,景以沫清楚地看到颓靠在墙根的以茹抬起了头来,脸上有她不曾见过的挣扎和犹豫。将包重新挂在肩膀上之后,她往前迈了一步,而也就是在这一刻,电梯的门完全阖上了。
医院楼下,黑色的宾利中。
光着脚的景以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面色平静地目视着前方,阳光透过明净的车窗落在她轻覆在一起的手背上,白皙的指尖处泛着温润的光芒。而在一旁的驾驶座上,夏越朗靠在椅背上,右手不自然地轻握成拳。
“刚才我妈说的那些话,你不必当真。”沉默了许久之后,夏越朗出声说道。他的眼睛一直平视着前方,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阳光的裁剪下更显俊朗。薄唇轻启,他继续道,“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即使你不嫁进夏家,我也会担负景叔的医疗费用,而你也不必有任何的过意不去,因为毕竟……夏家欠你们在先。这笔债,我会还。”
听到这番话,景以沫一直落在不远处路旁枯萎银杏树上的视线终于收了回来,将心底关于以茹的疑问放下,她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夏越朗,只见他的面容中透着初识般的冷静,一只手握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则攥成了拳,从这样不自然的动作中,她似乎窥见了什么。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可是心中却并不平静。
不似他刻意回避的视线,景以沫紧盯着他线条优雅的侧脸,然后出声道:
“可我是认真回应的。”
夏越朗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而且,其实你们并没有欠过我们什么,相反,是我们总在给你们添麻烦,所以你不必去担负我父亲的医疗费。如果你真的想替我分担,那不如就像伯母提议的那样,这样一来我欠你的人情可以慢慢地还给你……”
“所以你只是为了方便还我的人情才答应的吗?”景以沫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夏越朗却突然打断了她,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她的身上,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渐渐收紧,眼中透着些许恼怒,同时还有一丝失望。他知道她所说的“其实你们并不欠我们”指的是什么,他知道以茹还活着,并且活得很好,所以她便觉得,既然一直都是景家在麻烦夏家,那不如就直接嫁入夏家来,为的便是还那些他从来不认为是人情的人情?强忍着心中骤然翻起的沉痛,他又道,“我一直都以为,哪怕你一直都不会接受我,但最起码你知道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什么,我以为我是在为一段感情而付出,而不是在做一项慈善事业。我不是那么助人为乐的人。”
看着他眼中极力隐藏的钝痛,景以沫方才觉察到自己说得并不合适,由于今天一天她都心不在焉,所以说出的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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