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15
“为什么是夜雀呢?我最想念的人,不应该是钟子期吗?”我按住胸口,指尖泛着凉意,透入骨髓。
“因为钟子期总是让姐姐哭,”子夏眨巴眨巴眼睛,“而且这张脸比较漂亮。”
我默默捂脸,后面那个才是主要原因吧……夜雀那张小脸都可以算是阿巫标准下的界草了,文曲星和钟子期算什么……果然雪莲花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外貌协会忠实成员,不能对他们抱有什么期望。
“子夏。”我满面春风和蔼可亲地唤道。
“嗯?”小屁孩欢乐地仰起头,话音未落就被我面无表情地拎起来,毫不留情地一把扔了出去。我用力栓了门,慢慢低下头,按着胸口的手渐渐地紧握。我想,我不是想念夜雀,我只是想念不曾遇见钟子期的那段日子罢了。
那时候,阿巫还在执着地给文曲星送着情书,我无比欢乐地捉刀代笔,夜雀每天从荆门山上采一朵野花,送到我的洞府门口,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耐地叫嚣:“滟滪滟滪快点出来迎接你未来的夫君啦!”然后或者极其认真地把花塞到我的手中说:“滟滪,我总有一天要把最美最好的东西都寻来做你的聘礼。”
那时候他还是只幼妖,谁也不会真的就把这话当真了。
身体顺着门滑坐下去,我抱着瑶琴,把头埋得很低。当真是老了,怎么站也站不住了。子夏太傻了,他不知道我看到夜雀也很想哭的吗?几百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结果发现其实是根本不敢去想,不敢去想夜雀是不是死了,是不是会像我当年在三峡的波涛间发现他时一样受了很重的伤,又是不是在某一个地方,有了自己小小的鸟族的妻子,几百年也可以有好几窝的小鸟儿出生了。我一万多年的生命,经历了多少流水沧桑,又错过了多少尘世的幸福呢?
钟子期,我想了几百年,关于你,关于我,不管你是记得还是不记得,我知道我们之间终究是要有一个了断。其实我很想去占有你生生世世的人生,看你从襁褓里长成安静的小童,看你第一次摸琴时的笨拙模样,又看你长成那俊秀清冷的少年,然后在情窦初开的时候我们相遇。我也想听你为我弹奏一次《凤求凰》,我也想和你一起经历我错失的那些尘世间的幸福。这些念头就像是琼浆玉露,美好得让人放不掉,挣不开。
钟子期,明明你已经不再这里了,我为什么还会有一种你下一刻就要醒过来的错觉呢?我伏在寒玉棺边,像很多年前一样对钟子期伸出手,当初是为了捕捉他眼中那层美丽的迷雾,现在我又想留下什么呢?或许是我的回忆?
钟子期,你真是罚到我最害怕的地方了,我最害怕的就是那一段记忆,谁也不再记得了。如果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那么我们就可以当做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吗?我们就能相互在天界擦肩回眸,一笑而过,仿佛许多仙人一样,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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