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日言改投他人,今日咆哮厅堂、以下犯上!岂合勇卒七德?”种种计谋虽为自己所出,但田丰先前一直沉默不语,任邓季发话,此时才冷斥了一声车黍,又仰首冲门外大叫道:“谢元让何在?”
得田夫子赐字,谢允浑身兴奋,一早便将此事告知同侪,要他们今后称呼自己元让,正盼不得人人都来唤过一遍才好呢,听得田夫子呼喊,冲韩浩一笑,忙冲进去:“在在在!在此呢!”
田丰冷着脸,手指车黍:“拉这厮下去,二十大板!”
贼众中随便惯了,上下关系并不如何严谨,见田丰突然如此作态,非但邓季,其余人等亦都不由吃惊。
亲卫屯外,勇卒六屯中车大个是唯一的力卒屯屯长,随邓季时间又久,乃是诸将中第一人,别说自己,就是那从未称过一声“父亲”的懒顾见他亦得行礼呢,谢允张大嘴,哪里敢听田夫子的!
见厅中人人都受田丰压抑住不敢出声,现在可正议事中呢,邓季忙转头劝道:“田师......”
不等他下面的话出口,田丰已冷冷打断问道:“勇卒七德,俱为虚设么?”
邓季不由一滞,连他亦圆不了场,别人更不好出声,车黍却已挠头站起,嘟嘴笑道:“不过二十板,老子还需人拉?”
竟转身推着谢允自出门去了!
不理厅中邓季等如何,推着谢允出门,一路行到廊下,车黍才开口道:“谢小子,还不速唤人去寻军棍来,老子挨完尚得去议事呢!”
谢允呆问道:“真打呀?”
“呸!自然真打!”车黍眼睛一瞪:“亏你亦曾入学,尚没我这老粗明白!”
一直守在门外,厅里话语早听得明白,鼻中哼过一声,谢允冷笑道:“不就田夫子杀鸡儆猴么,如何便不明白?不过怕打疼你,日后寻我不依不饶!”
“啪!”地在他脑门上敲过一记,车黍怒道:“老子是那般人么?”
“那你等着,我给你寻棍子去!”被车黍敲得生疼,谢允捂头转身就跑,边跑着,嘴里小声道:“非打得你后臀开花不可!”
车黍皮粗肉厚倒不怕打,御下甲胄老老实实挨完二十棍,再回厅中时,已能感觉到厅中多了一股肃穆。
自他出门去,厅中议事便暂停下等着,车黍咬牙轻嘶着跪回原位,邓季才示意继续。
“我等数年耕种,涉侯国之地尽肥,若俱迁雒阳,却得再开荒!”
这次说话的是常德老头,有车黍挨军棍这段时间缓冲过,厅中人已都自认同南迁之议,他说的只是其中难题罢了!
邓季笑笑:“再辛苦艰难,总好过留此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