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花:“他说了,会尽快地回来,等回来之后把我和我母亲都接到西班牙过好日子。我母亲问他何时回来,他只说不久。可是!不久不久!到底是多久?我妈妈一直等了他十年!起初还有书信来往,后来他干脆写英文上去!不过我母亲毕竟是大学生,可以看懂的,再到后来,他又用西班牙语写信,我母亲看不懂,但也回信给他,到最后整整八年都杳无音信!我每次在学校,都被同学嘲笑,说我是野杂种,洋鬼子!老师们也不给我好好讲解。我一直问我妈说我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妈的回答我是一直是快了快了。我认了,认命了!初二下半学期,我辍学,下海打工、学医、学计算机,学习英语……都是为了以后找到他,找到这个负心汉,然后给他一耳光,告诉他我母亲的情况和我的遭遇。但是,社会是现实的,我学医,被同行耻笑;我打工,让同事们笑话,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我……”
说着说着,她歇斯底里地哭了,哭声中带着绝望:“对不起,让你们笑话了……”
“没有,你的遭遇……真的,很让人感到揪心。”我说道。
“呵呵,也许吧?”她用右手那刚刚抹上“京万红”的食指的指关节抹去了几滴眼泪,然后继续说道:“有一天,我在自己租的房间里听着收音机,里面说书人在说西游记,说的是三打白骨精那一段,说了白骨精幻化人形骗唐僧,我想到了易容,也就如此,我就开始学习易容术。渐渐地,我在同行、同事的嘲笑中度过了五个年头,开始去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也就是西安,在那里,我用易容术把自己改容换貌开始了新的生活。我也就凭借着化妆的巧术,在演艺圈中做化妆师,直到后来……”
“直到后来,崔老四和阿兵、阿森还有一个叫什么……”
“是不是庞洪?”阿兵说道。
林雨晴说道:“对,就是他,遇到了你们,当时……”
“脏老头”开口说道:“我让你给我和阿森做易容,然后,你也就在我们的那次探险后加入了我们了。”
林雨晴点点头,说道:“说实话,因为探险寻宝很赚钱,而我也很需要钱去西班牙找那个负心汉……呵呵,真不好意思,又让你们笑话了。”
“哪有,我们都是一个队的人,是就更应该互相关爱。”我说道。
“谢谢――对了,崔老四,你从南京开始的那道易容装到现在还不打算摘掉?”
“脏老头”露出久违的笑容,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说罢,便撕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原来,面具下的“脏老头”并不显得那么老,反而像是三十岁整的样子――虽然他本人将近四十了。
“崔叔,你为什么要整天带着那个面具在外面呢?不带不是很好?”我问道。
“脏老头”小声说道:“我和阿森都在通缉,如果抛头露面的话很可能会被抓住。”说话中他像个孩子一般没有了刚才的严肃的表情指了指坐在汽车旁边的瓦热斯江。
我突然间才想起他们在阿富汗的事,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什么通缉?”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瓦热斯江,我大吃一惊,说道:“没,没什么通缉,你听错了吧?我们说的是动力,寻找到沙丘古城的动力,呵呵。”
瓦热斯江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是吗?”
我强压住尴尬的心理,傻呵呵地笑着,说道:“是啊!”
“脏老头”和林雨晴都用白眼看着我。
瓦热斯江的眼皮沉了下来,说道:“得了吧,来这里的基本都是旅游或者是倒斗、做过奸犯科的,我也见过不少亡命之徒,不过很多都死在这片真主用来惩罚人类的死亡沙漠。”
说着,他低下头,狞笑着说道:“特别是爱说谎的人。”
看着我受惊的神情,他兴奋的大笑起来,说道:“开个玩笑,不过,关于你们的事,我是不会对外吐露的。”
看着他的神情,我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也是那种很实诚的人。也许也在想我们可能也是那种亡命之徒。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以为他向外吐露后我们会把他杀了,这样更好。不过,他也许能猜出来个大概,毕竟――“脏老头”和林雨晴的面具撕了下来。
“脏老头”轻声说道:“不过,探险寻宝虽然。赚钱,但是也很容易出事,遇到什么的情况都有,要时刻小心。”
林雨晴点点头,我也附和着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