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并没有向我想象中地泼洒到我的身上,我诧异着走到门口,向里面张望。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并没有人察觉到我这个不速之客地到来,男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低着头沉默不语。周围空荡荡的只有隔壁只用一层花布阻挡地房间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在房梁上盘旋……
我伸出手,打算拨开那帘子,但是我并没有把它挑开,我就像空气一样在存在于这个世界里,哦!不!是在这个只有这间房子和几棵树的世界里!
我努力了很久,但是始终无法触碰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一样东西。我懊恼地用手拄着墙,惊讶的是我并没有手臂碰到异物的感觉,反而我进入了墙的里面了!不对,应该说我就好比与这堵墙融合在一起,和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东西都可以融合在一起,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分离它们。
当我明白我竟然可以做到这些时,我暗自点点头,向墙壁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我可以穿过这堵墙,并且到了那充满那个可怜的女人女人的撕心裂肺般的叫声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平躺在床上,双手狠狠地抓住自己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剧烈的疼痛让她的面部不禁扭曲开来。在躺着的女人的床尾,我看到那个刚刚跟屋外的男人说话的女人,她手里拿着刚刚从她身旁站着的二十八岁左右的女人的手里接过的毛巾,她麻利地用着她娴熟地技巧,把毛巾泡在水盆里,然后使劲拧干水,为躺着的女人接生即将降临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我一个大男人竟然这样……看女人生孩子……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羞耻之心,我总觉得那个女人,很亲切……
“旌德……保孩子……”女人用尽力气忍住剧烈的疼痛叫道,我在一旁像是看戏一般,因为我没有能力帮他们――即使我能触摸东西。
房间外面的男人皱了皱眉头,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阵阵地在灯光下发出幽蓝色的荧光的烟圈以及混杂着尼古丁地香味,是他最好的麻醉剂。
的确,一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是他的希望的种子;一边则是自己最爱的人,他难以取舍,借助着麻醉剂,他想这一切最好只是个梦,一个以后不会再做的噩梦。他是多想从这个梦里醒来――可女人痛苦的声音时刻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尼古丁麻醉不了现实的问题。
“五弟!快点做出选择!晚了可能都保不住了!”接生婆擦掉额头上沁出地点滴汗珠,对屋外说道。
男人站了起来,一口气吸掉手中的自制卷烟,沉下头淡淡的说道:保“保孩子!”
女人听到男人这么说,被痛苦改写地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就像是空气一般看着这一幕,就好像我在看电影。
我钻出那个接生孩子的房间。不知不觉,天上竟然下起了雨,滂沱大雨像是一颗颗黄豆一样轰击地面,我不禁皱皱眉头。雨,像是带着薄薄的思绪一般,落地时发出叮叮咚咚地声音,像是在奏乐,又像是在嘲笑,嘲笑这世间的一切。
这是哪里?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是我忘记了吗?这一切似乎与我无关,女人生孩子,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一幕?啊~~~我记得我们遇上了风暴,被困在沙漠里,对啊!我为什么突然在这里呢?而且……
“不好了!”接生婆大声的叫喊,把我拉了回来,“五弟,恐怕……”
“恐怕什么?”男人迅速地站起来,突然间歇斯底里了起来,叫道。
接生婆低下头,说道:“可能,都不行了……”
这对男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般的打击。我仔细观察了四周,这个男人看起来似乎只有这女人肚子里的唯一的孩子,我甚至有些同情他,同情他的人生。
无意中,我扫了一眼日历――1977年农历七月十四!
1977年……这么说,我是在以前?!那么,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
“小哥,小哥……”几声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把我从1977年的世界里拉了回来,我睁开朦胧的眼睛,原来是“脏老头”和林雨晴。
“你醒了?”“脏老头”把我扶起来,说道。
我点点头,突然感到头一阵阵地疼了起来,我用手捂住额头,半坐在地上。
“脏老头”见状,对着林雨晴说道:“小晴,你看看医药箱还能不能找到。”
林雨晴点点头,向那辆头扎进黄沙里的越野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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