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入了正屋。
陶予从小到大,除了姐姐陶月棠,从来没有人对他这般亲近过,从前他在陶家,是少主人,下人们对他恭敬惧怕,他房的兄弟姐妹们对他敬儿远之,便是随身的小厮丫鬟,也不敢与他亲近,此时手被拓拨握着,陶予只觉得手心里全是汗,极不自在,可又不想争脱,小心翼翼的跟着拓拨宏的步子,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温暖窃喜。因拓拨宏迈的步子较大,几乎是跟着跑了。
拓拨宏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囧态,嘴角又不自扬的上翘,他从来没有与孩童打交道的经验,他这一生里最亲近的人,除了红果儿,便是野利阿达,虽亲如兄弟,但也从来都是淡淡的。此时一只小手握在手中,连心都跟着觉得软和起来。
他便故意放缓了速度,陶予的步子这才迈的稳了些。
二位店小二把东西在厅中的案几上一一摆好,便给拓拨宏施了辞礼:“拓拨大爷,东西置放好了,明儿小人们再来收,大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小的们说,明儿一准儿给您备齐了。”
拓拨宏点了点头,道:“代我回去向你们掌柜的道声谢。”
“大爷太客气了。”
等两位店小二离了院,拓拨宏关好院门,对傻站在那里,看着一桌子丰盛饭食精致菜肴的陶予笑道:“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吃些吧。那边瓦罐中装着的,是我在酒肆中特地让熬的鸡丝粥,等你姐姐醒了,给她热一下便是了。”
说着,反客为主,把陶予按在了桌前的坐椅上。
陶予此时,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大半年以来,他虽小小所纪,若是别人,只怕还在父母怀中撒娇呢,可他却随着姐姐,飘零流落,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大萧国,其间人情冷暖,又岂是能与外人道的?
“拓拨大哥……”
拓拨宏见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异样,便抚了抚陶予的肩,笑道:“快尝尝,得意楼出的菜,别说在幽州,便是整个漠北,都极有名的。”
陶予也不多话,同拓拨坐下,两人默默用了晚膳。
拓拨宏有心想告辞,但只留他一个幼童照顾病人,又不放心。可留下来,毕竟人家弱姐幼弟,若是那昏睡中的姑娘,是个极重规举的,只怕醒后会怪他不懂避嫌,从而坏了人家姐弟的名声。
正纠结为难。却不想陶予入下碗,抬头对拓拨宏道:“拓拨大哥,你可会生火?”
“这个,自然是会的。”
“那拓拨大哥教我可好?平常都是姐姐在做这些事,我……”
“好,我教你。”
陶予欢喜的上前拉住了拓拨宏的手,十分亲热道:“人都说君子远庖厨,拓拨大哥不在意就好,走,我们这就去厨房里,等一会儿我烧了水,大哥洗一下,先就将就睡在我屋里吧,夜里我守着姐姐,反正也不用睡。”
拓拨宏本来还纠结着是走还是留,听了陶予的话,心中一暖,笑道:“好,这就去,不过我晚上也不睡,就在外面厅里,和小兄弟一起守着令姐吧。”
陶予笑道:“大哥叫我小七就行,或者和我姐姐样,叫我小七弟也可以。”
“好。七弟。”
小七便极孩子气的笑了。这一笑,拓拨宏越发觉得这孩子美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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