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我曾经答应过你娘,会好好照顾你,十多年来,秦将军把你带到漠北,我便是有心也无力,如今你是我的儿媳,该给你的,别人便是想夺,想抢,也夺不走抢不走……今日我所说的这些话,你好好记着。”
“是,母后的话,臣媳明白。”秦末心中一跳,忙应了声是,皇后此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看样子她来时的揣测没有错,只怕萧策的帝位之争,已有了绝大的胜算了。秦末不是天真之人,皇后早就今非昔比,萧策当年能远赴漠北,又怎可能没有她在朝堂之中那股暗中势力的帮助?秦末虽然不清楚那股势力是哪一方,于这一点,却十分笃定。可惜皇后倒是真的不了解她的儿子,如果她亲眼看到过萧策看崔妃的眼神,大概她今日这些话,她也是讲不出口的吧。
可她不明白的是,三年来皇后视她有如无物,为何单单今天找她来说这样的一翻话,难道在此之前,皇后与崔相之间,也曾达成过什么协议不成?否则贵为一国之母,皇后实在没有理由对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媳冷淡至此。
再则,难道仅凭她口中与自己娘亲当年的所谓友情,今日便能给她这些承诺?皇后与她娘亲,当年又有过怎样的交集?
又或者,自己对萧策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不成?
虽然心中怀疑,面上却是溢满感激之色。
“臣媳谢过母后怜惜,母后对臣媳的一片心意,臣媳定铭记于心。”
皇后似是对她的怀疑了然于心,也只是淡淡一笑,继续吩咐道:“漠北虽是苦寒之地,可天高地阔,反倒要比京都自在很多,何况你从小在那里长大,想来也不会以此为苦,再说你也不是那寻常闺阁女子,我常听人说你有乃父之风,也是个让北魏闻风伤胆的人,是我大萧国女子的骄傲。有你这样的儿媳,也是我的福气。”
秦末连忙谦虚:“母后过誉了。”
“你也不必自谦,到了漠北,我只望你别忘了,你是萧策的妃子,将来……,我刚说过,这几年你的委屈我知道,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听说你父亲有一好友,叫上官青云的……”
秦末心道,果然来了,大概这一句,才是今日萧皇找她来的重点。
上官青云此人,若是萧策能得他相助,朝庭之外,便再无可忧惧的势力。
就听皇后继续道:“其实此人原也是我的旧识,只是多年未曾见过了,”说到此处,皇后语气隐隐有了一丝怅然,抬头看了窗外的琴心一眼,这才慢慢收回目光,倒说的秦末又是一惊,皇后与上官叔叔,竟然认识?
蓦然之间,想到当年上官叔叔提到娘亲死于皇权之争的话,萧帝,父亲,娘亲,皇后,上官叔叔……几人之间,必定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今天与皇后这一见面,还真是……惊喜多多呢。
“我也知道上官青云的性子,只是,想来末儿你也应该知道,倘若他能助策儿一臂之力,对策儿而言,甚至对大萧国以后局势,都有非同小可的意义,他一生闲云野鹤,于国家政事从不上心,独对你视如已出,为了策儿,还希望末儿你能说服上官相助。”
连上官叔叔对她的宠爱皇后都清清楚楚?秦末眉峰便跳了跳,心中又哂笑,皇后你既知上官青云闲散的性子,又何必让我再去从中周旋,再则,只怕上官叔叔他,早就因着自己,而让萧策利用了吧,且,陶未至今还是萧策的军师将领呢,就算没有她秦末,难道上官叔叔就能至陶未于不顾?陶未能半退居幕后而不离萧策,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母后的吩咐,臣媳自当尽力,何况秦王殿下,也是臣媳的夫君,臣媳又焉能不尽力?母后但请放心。”
皇后对秦末的回答十分满意,这才笑道:“说是找你聊聊,倒又提这些烦人的事了,来,这是我让琴心特意让御膳房做的紫龙糕,极是绵软可口,你尝尝。”
秦末从善如流,捡了一块放进嘴中,赞道:“这竟是末儿吃过的最清甜可口的点心。”
吃了几口糕点,喝了盅茶,又闲话几句,见天色不早,正要告辞,却见琴心在殿外禀道:“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语气里竟有丝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