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11
缓缓行驶的马车中,洪宇满眸慈爱地看着燕承寰,仿佛要将这张轮廓分明的脸,深深刻入脑海之中。
燕承寰一向冷硬的唇角边,挂着丝柔和安恬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固执的老人,他竟然生不出一丝厌憎,反而透过他的脸庞,仿佛看到另一个人。
另一个,让他永难忘怀的人――君至傲。
轻轻地,他握起老人瘦骨嶙峋的手,嗓音柔和:“太傅,您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孩子,”竭力抬起手来,洪宇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是大燕的君主,更是大燕的未来,这个国家,靠你了。”
“太傅,你觉得我,能够成为一个比父皇、母皇,更杰出的帝王吗?”
“能,当然能!”
“为什么?”
“因为,你是他们的儿子,承继了他们最优良高贵的品性!还有君至傲,虽然,我对他了解不深,可是也听说过,他当年和光瑞先帝、铁皇后的一段过往……那样的男子,绝非凡人可比,你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又会差到哪里去?”
“太傅,您过誉了。”燕承寰目光一闪,话锋遽转,“凭心而论,您觉得母皇这十数年执政,政绩如何?”
听罢这话,洪宇沉默了,他曾身侍五朝帝王,从燕煜翔之父,到燕煜翔,到燕煌暄,到燕煌曦,再是殷玉瑶,对于这五位帝王的功与过,是与非,对整个大燕的国计民生,他可以说是看在眼里,时刻记在心头。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表露了他复杂而真实的心态:“可惜你母皇,生不逢时啊!”
“为什么生不逢时?”燕承寰已经鲜明地感觉到他的动摇,加紧一句。
洪宇摇摇头,没有接话。
他是明白的。
不是殷玉瑶皇帝做得不好,所有的根源只在于――她是个女人。
对于女人的定义,止于相夫教子,止于家庭的小范围内,女人并不允许有自己的思想,更不允许有一番超出男子的作为,更何况,是权掌天下。
“这不公平。”燕承寰淡淡地道,“二十年来,我从不曾为大燕出过一分力,尽过一分心,凭什么就能享有整个天下?就因为我姓燕,就因为,我是燕煜翔的儿子?”
“咳,咳咳!”一听这话,洪宇顿时变得激动起来,猛地坐起身子,连连咳嗽,一张脸涨得血红,扬起手来,作势要打,“你,你怎么能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我说的,难道有错吗?”燕承寰却寸步不让,目光凛凛地看着他,“这十多年来,是谁宵旰食,为大燕国日以继夜地付出?是谁铸就了今日大燕的兴盛繁华?是太傅您?是父皇?还是立在朝堂之上的那些权贵公卿?”
洪宇的情绪一点点平伏下去,耳听燕承寰继续说道:“太傅,实不相瞒,我从小在君爷爷身边长大,游历于乾熙大陆各国,见惯世态人情,依我看来,这男子未必个个豪杰,女儿也未必个个娇弱,况天下之大,本该贤者居之,倘若上位者昏庸无能,就比女子执政强吗?细数诸国历朝君主,都是男儿之身,然,真正开明者,能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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