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几天里焦二虎并不曾闲着,早已做好准备。
“焦大哥,但不知我们这一趟,是要往哪里去?”
“珀南岛、西环岛、太阳岛、飞鸦岛、聚仙岛……”焦二虎掰着手指,如数家珍,显然对海外的情形已经甚是熟悉。
帆船缓缓向前行驶着,由于日光清朗,站在甲板上,能一眼望出很远,陈儒纶与何常新二人心中的困扰不由渐渐淡去,渐渐衍生出无边的豪情。
太阳渐渐西斜,赤金色的余晖将海与天连成一线,整个画面壮观到极点。
然而,当最后一线天光收尽,整个大海顿时变得漆黑一团,不见丝毫光明,给人一种深沉压抑,诡谲难测之感。
将近下半夜时,船外陡然风声大作,刮得整个船身东倒西歪,陈何两人从来不曾经历过这样的事,面色不由有些发白,焦二虎却是一脸镇定,仿佛司空见惯,自己领着人出去,放下风帆,将两块大大的铁坨放入水中,定住船身,复折回舱中,大声叫道:“拿酒来!”
陈何二人见他如此,又是佩服又是感叹,转头却见一个身穿粗布短衫的汉子,提出一大坛烈酒来,待开了封,那冲人的酒气令众人身上俱是一热。
壮汉们手持粗瓷碗,围拢在桌边,焦二虎提起酒坛来,一气浇遍,每只碗里顿时满满荡荡。
“喝!”哐当一声扔开酒壶,焦二虎当先举碗,仰脖饮尽,壮汉们亦如此,一行狂饮,一行豪爽大笑,及至第四碗,船身忽然一阵剧烈摇晃,几乎颠了个个儿,陈何二人皆扑倒在地,均觉眼前阵阵发晕,只能紧紧扣住船板间的缝隙,死死稳住身形。
船身又颠了两颠,立在壁上的烛火尽数熄灭,黑暗里一阵乒乒乓乓响,壮汉们纷纷跌倒。
直到次日清晨,风暴方才平息,陈何二人像挺尸般躺在地上,早已吐得七晕八素,脸色发白,焦二虎端过碗红褐色的汤水来,喂他们喝下,又靠在壁上歇息了半晌,方才好些,待到神智稍稍恢复,便听外边儿传来一阵欢呼之声,原来是飞鸦岛到了。
陈何二人从不曾瞧过这域外风景,本想强撑着出去看一眼,无奈身子不争气,仿佛一滩软泥,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二人眼睁睁地躺在地上,听得外边一阵脚步跑动的声音,搬动货物、大声笑骂、谈讲生意,讨价还价……
在飞鸦岛停留了大约半日,帆船再次启行,这一次倒是风平浪静,直到西环岛,再没有什么意外。
接下来的行程总算是平安,五六日时光,帆船行过十来个岛屿,所有的货物售卖一空。
“虎哥,”内中一个极精明的,唤作黑头的汉子半蹲在地上,仔细拨拉着一堆堆钱币,满脸喜不自禁,“这一趟收获着实不小,再走两趟,就够起座小院了。”
不料焦二虎听了,脸上却无半点喜色,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想得美,还不知到了岸上,会是怎么个情形呢。”
黑头一听,整张脸顿时也耷拉下来,悻悻然将所有的钱币收拢到一处,找了个空木箱装了。
陈何二人躺了几天,大约也习惯了水上颠簸,此际听得这番话,对视一眼,挣扎着坐起身来:“焦大哥,咱们这是……要返航了么?”
焦二虎的心情看上去甚是糟糕,爱理不理地应了声,便将头转向窗外。
五天后,帆船回到始发地,刚刚靠岸,便听外边响起阵炸雷似的喝声:“这谁家的船?谁是船主?”
掖了掖身上的破衣烂衫,焦二虎从船舱里走了出去,低沉着嗓音答道:“我就是。”
“拿来。”一身黑衣的皂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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