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得无比清醒。
“嗯,乔言,着赏四位院臣一人一对金犀杯,海参一盒,云缎二十匹。”
“是。”乔言应承着,自去办理。
“钦命何常新为东南观风使,陈儒纶为副观风使,明日启行离京,至东海郡一带,视察吏治民情,另,宋明非,自明日起,你暂往吏部衙署,总领一切要务。”
“臣等遵旨。”
及至六人退下,殷玉瑶才长长松了口气,走到软榻边,仰躺在枕上,瞧着上方的藻井,微微发起呆来。
……
吏部衙署,仰头灌了一盅子茶,何常新方拿眼看定陈儒纶:“陈大人,你说,皇上这突突兀兀的,怎会打发咱们去东海郡呢?”
“皇上向来英明,断不会做没影儿的事,既如此安排,只能说明,东海那边确实出事了,而且是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
“这我哪里知道?”陈儒纶两手一摊,“总而言之,到地方上,你我须得用心察看,竭力办差,对了,前儿个工部有消息说,二皇子似乎已经到了东海,想来今日之事,只怕与他脱不了干系。”
“二皇子?”何常新一听,顿时挺直了身子,也隐隐觉出什么来,倘若如此,那么他们这趟差,只怕是棘手了。
“你又何必操这些心?”见他面色不好,陈儒纶却极其淡定地道,“现今朝野清明,明君当政,贤臣侍立,你我只要行得正坐得直,自是万事得宜,若下面真有宵小之辈,拿住自当法办,你见这些年来,皇上可曾冤杀过一人?偏袒过一人?”
“陈大人所言在理。”何常新闻言,连连点头――自来邪不胜正,在现今的朝廷里,更是清楚明白不过。
第二日,两人便向冯笑交代清楚事务,动身前往东海郡。
路上行了三天,已入东海郡地面,沿途所见,倒也民生安乐,并不见什么不平之事。
直到――
穿过一座小镇时,前方忽然呜呜呀呀,传来一阵哀乐,漫天的雪色纸钱纷扬而落,有几片甚至穿过竹帘,飞入马车中。
陈儒纶尚自闭目而坐,何常新却有些稳不住,撩起竹帘探头往外瞧去――却见一口硕大的棺材,载在一辆马车上,由几匹瘦骡驮着,缓缓而来,其后跟着一溜串人,个个淌眼抹泪,情形甚是凄惨。
“这棺材――”何常新不由喃喃了一句――寻常棺木,也只两三尺宽,即使富家大户,最多五六尺,可是这口棺木,足足大了五倍有余!真不知道,装在里边的是什么人。
“苍天啊!”冷不防人群里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陡然跪下,手扪胸口,仰起满是皱纹的脸,朝着头上青空,怆声大喊道,“您睁眼看看吧,这是什么世道?”
蓦然听得这惊魂的喊声,陈儒纶也不禁睁开了眼。
前方的哭声已经响成一阵,隐隐听得有人喝道:“老舵子,你也不必在这儿呼天抢地,咱们就把这棺材抬到郡府衙门去,看看他们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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