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使然!
多少人羡慕她的风光无限,或许,只有那个叫殷玉恒的男子,真切解得她一生的辛酸。
“母皇,”燕承瑶表现得更加乖巧,“您不但是大燕国所有子民最祟敬的帝王,也是我和哥哥们心中,最完美的母亲,作为一个女人,您是杰出的,也是优秀的……”
“你这小嘴儿。”殷玉瑶失笑,不由转头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还真会逗人开心。”
“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嘛。”燕承瑶眨眨晶亮的水眸,“对了,宇哥哥这些日子,可有写信回来?”
“十日前来过一封,说他已经到了东海郡,似乎,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儿。”
“是么?”燕承瑶两眼眨得更加欢腾,“要不要儿臣去帮他一把?”
“你?”殷玉瑶上上下下扫她一眼,“还是在宫里安生儿呆着吧,去了只会添乱。”
“谁说的?”燕承瑶不满地哼哼,“母皇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不也已经帮着父皇排兵列阵,攻城掠地了,怎么我却不成?母皇在朝堂之上,不是一再鼓舞女子参政,女子出门经商讲学么,怎么对自家女儿,反而心存偏见?”
“好好好,”殷玉瑶被她说得无言可答,只得妥协道,“你说得在理,不过这次不行,等你再大一些,多长点本事,朕再派你差使,如何?”
“儿臣遵命!”燕承瑶故意拖长着嗓音答应,逗得殷玉瑶又是一阵发笑。
直到三岔路口,母女俩方才分手,殷玉瑶回明泰殿,燕承瑶自去瑶光殿――前年春,殷玉瑶想着这丫头大了,该给她一自由活动的地儿,便要她自挑一处宫殿搬出去,不想燕承瑶挑来选去,只看中了瑶光殿,没奈何,只得随了她的性子。
才回到明泰殿,却见佩玟疾步而出,殷玉瑶便收住脚步,看着她走到自己跟前。
“皇上,二皇子的信,才刚到的。”佩玟躬身禀奏着,手里托着封信,递到殷玉瑶跟前。
殷玉瑶接过,一行拆看,一行仍往殿中去。
信中开头一段,仍是问安之类的家常语,亲切而自然,中间两段略述边郡吏治民情,到第四段时,笔锋忽然一转。
渐渐地,殷玉瑶用力捏紧信纸,蓦地转身叫道:“乔言!”
“奴才在!”
“速宣――”只说了两个字,殷玉瑶才想起,单延仁已经离开浩京两月有余,略顿了顿,方道,“宣议事院四位院臣,并吏部左右侍郎来。”
“是。”乔言答应着,转身离去。
深深吸了口气,殷玉瑶迈步踏上丹墀,仄身在椅中坐下,目光重新落到信纸上――
贪墨!
又是贪墨!
为何这天底下的贪官,就是屡禁不止?而且这一次的贪墨行径还更加严重,贪官们见陆上行不通,竟将脏手伸向海贸!
海上商船们每一次登岸,官员们便收取极重的税金,竟导致部分海商走投无路,跳海自尽!
若不是燕承宇无意间从海里救上个幸免于难者,她这天高地远的,还无法知晓这样的事情!
对了,还有海航司,真不知道,海航司那些人是做什么使的!
管理海航司的官员叫什么来着?陈铤河?单延仁举荐的,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啊,难道这下头的情形,他也不知道,还是别有内情?
大燕国毕竟太大了,每日里若不出点子事,那才是奇怪,只怕她欲慢慢抽手的想法,是过于一厢情愿了――在位一日,便必须坚守一日,否则交到儿子手中的,便不是今日的锦绣江山。
国不可一日无君,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真是半点不假啊!